她一颗心都扑在这上面,对读书与交际哪里会有半分兴趣?不过是被逼无奈。
耶娘虽不指望她满腹经纶,但字总要过得去,史书典籍总该通读过。
因此,在唐愉的引荐下,和唐怡互通姓名、问了好后,她也懒怠与其他人交谈,在唐怡的指点下坐好后就翻起图谱,对周围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
上午的两节课是书法和读史,两位夫子都还算和蔼,见林翡脸生,并未为难她。
史书的课正讲到前朝的武帝,可惜林翡最感兴趣的四征长龙山之战草草带过,主要是讲武帝一朝兵政的利弊,她倒也懂一些,甚至还主动回答了关于粮草调动的问题。
讲史的沈夫子很是欣喜,因为林翡答的角度少有学生知晓,她提到了北境作物和驿路修建,而不仅仅是笼统的制度。
课下沈夫子叫住林翡,询问了她父亲的身份,
捋着胡须笑道:“难怪,这问题是问对了人。后日也有我的课,到时要讲武帝末期的围剿乌勒与成帝继位。乌勒便是阿勒真的前身,你可回去问问尊父,老夫留半炷香的时间,到时你同诸位同窗讲讲。”
林翡点头应下,心中却为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有点儿郁闷,问阿耶简单,可若在课堂上给一群陌生的同窗“讲课”,怎么也得准备一两个时辰,占的可都是她练武的时间。
阿娘原本怕的是她资质粗陋气到夫子,刚进书院就给同窗们讲史,恐怕阿娘始料未及,只是太过惹眼,恐遭人不满。
她一边想着一边向自己位置上走去,却被人叫住:“阿鹭、阿鹭,一起吃饭啊。”
一回头,只见李擎探了半个身子进门,冲她招手,隐约看到后面站着的晏如陶和唐愉。
她看看周围的同窗,也都拿着食盒三三两两结伴出去用餐,正踯躅着,唐怡抱着自己的食盒走到她身边:“阿鹭妹妹,一起吧,我们平日都在八角亭用饭。”
亭子边有四五株西府海棠,和池边的垂柳相映成趣,李擎坐下打开食盒,将它往晏如陶那边推了推。
然后对林翡说:“这边人少清静,平日里也就我们几人来。有时阿峻他们也来,不过最近没瞧见。正好,那小子闹得很。”
林翡心想阿峻和你谁更闹还不一定呢,但唐家三姊妹都在,不好驳他面子,也就点点头。
唐怡牵着唐悦
的手,笑吟吟地对林翡说:“阿鹭妹妹,这是我的幼妹,单名悦字,小名欣欣儿。听说你也有个妹妹,只比欣欣儿小一岁,到时入了开蒙的班便是同窗。”
唐悦看着略有些害羞,粉团一样的小脸,一双眼不敢盯着林翡看,只抬了一下头就垂眼赧然,小声喊了句“阿鹭姊姊”。
林翡想到阿雀,心头一软,笑着应了一声。
晏如陶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怨念——人人都有妹妹,就我没有。
“舅父、舅母有说何时将阿雀、阿鹤送来开蒙吗?说起来我也有一个月未见他们了。”李擎十分自然地夹了一筷子晏如陶食盒中的炙羊肉,扭头去问林翡。
“前两日阿雀有些咳,阿娘说先养养,在家里跟先生学,到了秋天再送到书院来。”
唐怡关心道:“许是天热起来了,肺里燥热。我近日也觉咽喉干痛,气哽不利,又喝起门冬饮子来。我家常看的那位赵医师医术精湛,在回春堂坐诊,阿雀妹妹看的是哪家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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