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凛眉心蹙出浅浅的竖痕,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有些无法理解。
不止是他。
楼下大厅的三个人同样意想不到。
贺云翊正在独享和小岑哥的美好时光,没想到又被自己的弟弟破坏掉了。
岑霁则有些苦不堪言。
拉不住贺二少爷,他在倒地的时候快速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贺云翊,防止贺云翊孱弱的身子摔在地上磕着碰着,哪里受伤。
不承想,又来一个贺明烈。
贺明烈身材高大健硕,猛地压上来,岑霁有种多年前自家那只还没走丢的大型长毛犬想找他玩,却对自己的体量没有概念,生扑过来的感觉一样。
仿佛千斤压顶。
岑霁心口一紧,差点没有原地去世。
他腾出一只手往上撑了撑,让贺明烈赶紧起身。
他快喘不过气了。
然而贺明烈看着眼前的景象。
脑海里嗡的一声,一根无形的弦猝然崩断。
昨天晚上的梦里,岑助理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在自己眼前,像一朵靡丽的玫瑰热烈绽放。
同样有一双手撑在胸前,细腻绵软。
一瞬间,无数画面交叠。
贺明烈仿佛被石化住了一样,全身上下像是有滚烫的岩浆浇筑而下。
这些岩浆侵蚀进他的大脑,将每一根神经烧灼融化,最后糊成乱糟糟的一团。
直到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你还趴在他们身上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贺明烈被烫化的理智才寻回一些。
他狼狈地站直身体,不敢看眼前人一眼,飞速逃蹿。
身上的重量消失。
岑霁终于能够好好地喘口气。
他把贺云翊从地面上扶起,搀到轮椅上坐下。
贺崇凛这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皱眉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云翊摇摇头:“没有。倒是小岑哥,把自己的背摔在地上保护我,快看看有没有受伤?”
岑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但贺崇凛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检查了一遍弟弟的身体,又帮岑助理看了看后背,除了左侧肩胛骨下方的部位有处轻微擦痕,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贺云翊舒下心。
让医生拿点药给小岑哥涂上。
岑霁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一点小擦痕而已,让它自然愈合就可以了。”
“那不行,万一感染或是发炎了怎么办。”贺云翊坚持,“我自己就是个病秧子,知道哪怕一点伤口都有可能对身体产生很大的影响。”
岑霁默然。
见贺总那边也是沉沉视线,默许的样子。
他只好同意给伤口涂药。
不过岑霁没有让贺家的家庭医生帮忙涂,而是接过药自己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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