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不成套,每一件都是单品,但搭在一起却十分和谐。陈清雾在颜色和器型上都下了些功夫
,使得它们任意自由组合都不显得突兀。
而其中用来盛汤喝的碗,是庄世英烧的。
酒是冰镇过的梅子酒,度数很低。
陈清雾知道廖书曼不爱喝酒,嫌酒气味道臭,但今天应当是真的开心,杯子空了又斟满好几次。
聊了好些话题,主要是问他们办婚礼的事。
婚期暂定在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而且,她是将满26岁的那一年春天到的东城,也算一个有始有终的呼应。
廖书曼说,两家是不可能一起宴请宾客了,虽说如今碰到有人询问陈清雾与孟祁然的事,她都会极力澄清,以前那都是逗小孩玩的,不作数,但终究还是免不了议论的声音。
“但这样也好,你俩想办什么样的婚礼自己决定,到时候通知我们出席就成。”
陈清雾笑说:“你们会不会吵架啊。”
廖书曼瞪她一眼。
孟弗渊端午和中秋各回去过南城一次。大抵是孟成庸和祁琳也知道有些话放出去了就很难收回,因此两回都是去的孟弗渊爷爷奶奶家里。
见了面,客气寒暄几句,可能就是缺一个台阶,但这一回,孟弗渊是铁了心不愿意主动去递。
陈清雾理解他的固执,他过去实在懂事得太久了。
吃完饭,陈清雾留廖书曼在家里留宿,廖书曼不肯,说酒店都订好了。
陈清雾说:“你第一次来连在我家里住一晚都不愿意,是不是嫌弃我没有招待周到呀。”
撒娇的语气,廖书曼扛不住,说那就勉为其难地住一晚吧。
客房的四件套是刚刚换洗过的,陈清雾拿了干净睡衣和香薰蜡烛亲自送到房间。
客房是个套间,廖书曼起居都不必出去,相对更加方便。
“这个蜡烛是我常用的,助眠效果很好。”陈清雾将其放到融蜡灯下,打开灯的开关,“你洗完澡早点休息。”
廖书曼却拍一拍床沿,叫她坐,有两句话跟她说。
陈清雾坐了下来。
廖书曼转头看她片刻,伸手,捋了捋她肩头的长发,“你婚礼办完之后,我准备跟你爸离婚了。”
陈清雾既惊讶又惊喜,“……你想通了?”
“没什么想通不想通,纯粹过不下去了。”
今天来陈清雾这儿参观,算是帮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她已经忘了,生活平静但有滋有味是种什么感觉。过去这么多年,她好似就在满地的瓷片里生活,那瓷片变不回原样,她也懒得打扫,只晓得经过的时候多加留心,不要踩上去。
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不消磨人心。
分明,当年她也曾买过那么漂亮的一套餐具,用心经营着生活的一枝一脉。
“……我爸会不会不肯答应?”
“他肯定不答应。但无所谓,大不了我把几家店都转掉,手里的钱也够我下半辈子生活了。到时候不回南城,他能拿我怎么样?”
陈清雾
鼻尖发酸,趁着廖书曼没注意,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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