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躲在思政殿门口瞧着这边,出来找严庆时和她打了个照面。
待赵婳走后,金豆问道:“干爹跟她谈好了?”
严庆脸上笑意横生,道:“咱家一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谈事情要明白对方缺什么,拿捏住那个点,对方自然是对你言听计从。你学着点。”
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荣华富贵果真是最好的诱惑。
“赵婳缺什么,她缺的正是一个爬上龙。床的机会,这个简单。”严庆正是利用这点好说歹说,终是把赵婳纳入他手下,如此一来往后在小皇帝身边便有了他自己人。
虽说他和傅钧结盟,但是傅莺终究是姓傅,到底是向着傅家的,若是后面那件事情败露,傅家为求自保,保不齐会将他推出去背锅。
再者,傅莺入宫都快一年了,当初小皇帝要死要活执意要纳她入宫,可如今去过几次她宫中?更别提宿在那里了。
估摸着是年少冲动,那股子新鲜劲过去了。
倘若真是如此便好办了,小皇帝那新鲜劲过去了,再找一个便是。
眼前不就站了一个?
赵婳入宫没几个月,能从霁华宫调到御前侍奉,证明小皇帝对她还是有几分心思的。
加之昨晚小皇帝又喝了酒,这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份情。欲呼之欲出,一发不可收拾。
瞧瞧昨夜赵婳摸黑出思政殿的情景,那两腿打颤都快站不稳了。
可想而知当时殿中……
金豆竖起大拇指,夸道:“干爹,您真是明眼人,连这都能看出来。”
严庆对金豆这恭维,有几分受用,“你啊,学着点,也好让我省省心。对了,刘骁那边事情办得如何?”
“这几日在宫中也没见着他影子,估计一下值便出宫出了。”金豆跟刘骁不对付,正巧今日严庆问起,他便借着这东风,抱怨道:“干爹,您把人扶上位,跟韦仲旌打好关系这点小事他办了快十天了还没办成。懈怠!不上心!”
严庆倒是没有动怒,理理拂尘,道:“皇上最近没动静,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擢升伟仲旌,就先等刘骁慢慢办,不急一时。”
抬头望了望廊外的日头,严庆道:“时候不早了,皇上也该下朝了。走,咱们去紫宸殿外看看。”
今日早朝倒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大臣们例行上奏,都是些需要霍澹应允的小事,准了便是。
下朝后,霍澹坐上了回思政殿的銮仪上。
他昨晚没睡,有些困乏,捏了捏眉心,半支起手肘靠在辇上。
一闭眼,便有一抹倩影挥之不去。
她穿着粉色的宫娥衣裳,提着一盏灯笼,在宫城中穿梭。
烛光从灯笼纸上透出来,和那皎洁的月色一起,照亮宫廊。
巍峨宫殿,魅影横生。
他仿佛就跟在她那纤瘦的背影后面。
一步一步,往那光影走去。
*
思政殿。
霍澹端坐在御案前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打开草草瞧了一眼便放到桌上。
他单肘撑在椅背上,指尖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态,此时赵婳端了杯茶放案上。
霍澹眼眸一掀,正巧赵婳给他递了个眼神,她此时站的位置刚好背着严庆,故而严庆丝毫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某种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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