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又说:“不差这两天。”
扶曜装得为难,“话都让你说了。”
温雾屿狡黠一笑,“那你听不听。”
“听,”扶曜抬腿一勾,把堆在地上的被子勾了过来,倒头就睡,又拉着温雾屿的手臂轻轻拽,动作一气呵成,“雾屿,挺晚了,睡觉。”
温雾屿的额头抵在扶曜的胸口上,挺软的,又烫,他笑眯眯地回:“好呀。”
两个人在老房子住了好几天,像一处世外桃源,空气都是清甜的。白天扶曜上班,温雾屿就陪着扶大爷插科打诨地聊,偶尔瞒着扶曜偷偷喝一杯酒。扶曜就算能闻出他身上的酒味也会装着不知道。沾上一点酒气的温雾屿会外向一点,活泼又可爱。
无伤大雅的行为,扶曜喜欢得不得了。
晚上等扶曜下了班,吃好晚饭两人找遛狗的借口,绕着后山散步消食。他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最后偷偷勾住了。
江南春季的潮气和隐晦感情一起如野草疯长。
那天后半夜,起风了,温雾屿被双腿泛起的疼痛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咬着牙哼了声,惊动了扶曜。
“雾屿,”扶曜顺着温雾屿的脊背,“你怎么了?”
温雾屿蜷缩成一团,他往扶曜身体靠,“腿、腿有点疼。”
扶曜脸色一变,他踢开自己的被子,又钻进温雾屿的被子里,单手探进去,没碰到温雾屿的腿,又停住了,极尽克制地问:“我能碰一碰吗?”
温雾屿睡觉不穿衣服,说这样舒坦,被窝里捂不出一点热气,此时此刻的扶曜像个暖水袋,太吸引人了。温雾屿转个身,伸出双手抱住扶曜的腰,取暖也寻找安全感,他声音又糊又黏,听上去是哭了,“哥,好疼啊。”
扶曜听见屋外雨落下的声音。
“我去弄盆热水给你敷一敷,”扶曜太心疼了,“雾屿?”
天黑雨夜,温雾屿不仅腿疼,眼睛也看不见了,他猛地坠入冰冷深渊,身边唯一的温度和光亮来自扶曜。
温雾屿不敢松开手,“哥,你别走。”
扶曜再也克制不了了,他托住温雾屿的后脑勺,把人捞起来一点点,像某种抱小孩的姿势让温雾屿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搓着他的腿,想搓出些温度来。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扶曜就这样直白地吻了下去。
与噩梦纠缠不休的温雾屿被扶曜吻醒了,他有点懵,愣愣地看着扶曜,“阿曜……”
“叫哥。”
温雾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唇却殷红,他舔了舔,又湿润了。
扶曜捧着温雾屿的脸颊,“雾屿,清醒了吗?”
温雾屿没什么精神,他点了点头,“还有点晕。”
扶曜把自己的被子全推在温雾屿身上了,又随手从地上捞了件衣服给他套上,“捂着,别乱动,我去打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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