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得无微不至。
“你看看还缺什么,”扶曜和风细雨地说:“我去置办。”
温雾屿吓了一跳,“什么?”
“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随时都可以换,”扶曜又说:“我那边有恒温水壶,等一下拿过来放在你这里,平常没事多喝水。对了,你需要滤水壶吗?”
“等会儿,”温雾屿有些心慌,“你们这儿的客房服务都这么周到吗?”
“不是。”扶曜笑了笑:“一般人我不搭理的。”
“……”温雾屿无言以对:“我倒是成贵客了?”
扶曜很含蓄地点了头,他口头上说是,心里话没说出来。
是贵客,我的贵客。
扶曜又问:“雾屿,你睡得惯硬床板吗?”
温雾屿已经坦然接受了扶曜对自己的称呼,他摇头,说不知道,没睡过。
“那先试一晚上,”扶曜说:“不喜欢的话明天再换别的。”
他们两人的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说话的音量也在极其舒适范围内。温雾屿始终不看扶曜,听到这话,他缓缓抬起了脸,对着扶曜声音传来地方向,沉静地问:“阿曜,你不嫌麻烦吗?”
“不麻烦。”
温雾屿想了想,他抬手摘掉了墨镜,像掀开了幕帘的花园,露出惊心动魄的秾丽。温雾屿敛眸,稍稍避开阳台透进来的光,适应片刻,他终于看向扶曜,弯着眼对他笑了笑。
“我要是明天就走了呢?”
“就算明天要离开,也得先舒舒服服地过了这一晚,”扶曜有些口干,他说话不太顺畅了:“你说是不是?”
温雾屿无可置疑:“是,说得在理。”
扶曜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盯着温雾屿看,太明目张胆了,可眼前的人媚眼如丝,让扶曜这十年弹指一挥,连心动和憧憬都是最初惊鸿一瞥时的模样。
温雾屿再也忽视不了扶曜的目光,太滚烫,也直白得无法让人去猜忌其中有任何龌龊目的。
扶曜今年三十二了,长相上的变化说大不大,但跟青少年时期比起来,他五官轮廓愈发分明,气度也稳静许多。
我认识他吗?温雾屿在此刻产生了自我怀疑。
气氛徒然陷入了焦灼的尴尬,扶曜怕吓着温雾屿,想说点什么找补,田妙妙如同救星下凡,站在楼下喊:“曜哥,张大婶找你!”
就是在轮渡上跟扶曜诉苦的那位,有事儿呢,扶曜给忘了。
温雾屿清了清嗓子,他收回目光,重新戴上了墨镜,“你先忙,我这儿没什么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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