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阎既白的“不想放,舍不得”这三个字,她心就刀割似的疼,眼泪没奔住,倾泻而出。
五年前,她躺在医院里,求着医生救救自己的孩子时,心里何尝不是舍不得,那个小小的生命自己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她就那么没了!
因为这件事情,她整整的自责了五年,一直到现在……她都在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贪婪的想要阎既白的感情,那个孩子是不是会晚点来,或者她会平安的降生。
那是她和阎既白的第一个孩子,也许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可是她没了!
现在她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跟阎既白在一起?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的这一刻,自己不相见这个男人!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官锦戚猛的推开阎既白,冷着脸说。
阎既白不明白官锦戚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说翻脸就翻脸。
“你怎么啦?”
“我好好的,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走吧!”官锦戚有些无力的说。
末了,她又对站在床前的小锦说,“小锦,你跟爸爸回去了,妈妈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你,好不好?”
小锦虽然不明白爸爸妈妈之间生了什么,但他觉得妈妈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于是,他扬着小脑袋说,“妈妈,我知道了,等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你记得要想我啊,一定要想我!”
“嗯,妈妈知道!”官锦戚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伸手揉了揉小锦的脑袋,说。
阎既白半坐在床沿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官锦戚为什么突然难。
“官儿,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走吧,我求求你了,阎既白!”明明是求人的话,但语气即生硬又残忍。
她躲开了阎既白安抚自己的手,冷脸盯着他。
阎既白无法,只能放缓了声音对她说,“不论生了,你要知道,我都会帮你!”
官锦戚木然的看着他,心里却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谁都帮不了。
阎既白的一腔柔情没地方施展,他拉着小锦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往卧室外面走,临关门的时候,他又说,“早餐在餐桌上,待会起来记得吃!”
官锦戚呆坐在卧室的床上,没一会儿听到了外面大门锁上的声音,她咬着唇,目光呆滞,心里绞痛。
这种状态维持了三十几分钟,直到王奇的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官锦戚应了一声,然后浑浑噩噩的起床想,洗漱。
走到餐厅的时候,果然看到餐桌上放着稀饭,鸡蛋和煎饼,还有一些小菜……瞬间,她刚刚克制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但她也仅仅是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拿着包包走出了大门。
今天是《桑园会》的第一场戏,静如师太送梅白露下山。
扮演静如的是一位老戏骨,因为静如的戏份不多,所以才找她来客串。
烟火燎燎的佛堂,那位老戏骨威严中带着几分慈悲的站着中央。
场景搭建的很逼真,官锦戚一看到这个画面马上就入戏了,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个家道中落的梅白露,她一脸虔诚的跪在了静如的面前,红着眼眶喊了一声,“师父!”
因为她早上哭过的原因,眼睛本来就红红的一片,所以这场戏,在外在情感上,她恰好!
静如看着梅白露,良久,她出了一声叹息,“人各有路,今日我们的缘分便是散了,日后你好生活着,但记住,为人一世,切莫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师父!”这一声师父,官锦戚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溢出来的,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静如,眼神是满是不舍和无奈。
官锦戚跪在那里的时候,好像真的跪在了佛祖的面前,她祈求上苍,她此生能有那个幸运,让那个不曾谋面的孩子还能再次来到她的身边。
可以做她的孩子!
她的眼泪越蓄越多,终于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然后爬满了整个脸颊,她对着静如磕了三个响头,“一谢师父收留之恩,二谢师父养育之恩,三谢师傅再造之恩!”
她伏在地上,无声的抽噎,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天下大乱,世态炎凉,你切保重!”说罢,静如缓缓的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几分悲凉,说,“你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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