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刀疤提到阮燕妮,把在一旁等回应的阿梅都勾得精神紧张,她想起陆震坤与阮燕妮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本以为两个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交集,但是猜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简直天方夜谭,一千零一夜也写不出如此荒诞离奇爱情故事。
她的心高高悬挂在太平山顶,最终都要等陆震坤的回应才可落地。
古董座钟忽然打鸣,钟声响十一下,一声接一声,陆震坤每一声都耐心听完。
等钟声淡去,他才耐住性,同刀疤说:“有些事情太私密,我认为没必要拿到酒桌上讲。”
可惜刀疤不肯沿着台阶向下走,“怎么?忽然改胃口中意清纯学生妹?你中意她清纯我就敢把她变成骚基,叼你老母,敢同我阿妹争男人,信不信我明天就找几个伙计一起轮了她——”
“砰”一声巨响,连阿梅都吓得从座位上弹起来,捂住嘴,惊恐地看着陷在那只甲鱼汤里滋滋冒血的人头,抬头再看陆震坤冷漠无情的脸,正低着头,拿一块深蓝色格子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沾了血的右手。
在他右手边,一只威士忌酒瓶只剩半边,其余都碎在甲鱼汤以及刀疤的头皮里。
“不好意思,我入教之后听到脏话就容易激动。没事,我叫阿忠送他去医院,一定找最贵的外科医生,把头皮缝得又靓又圆。”
擦干净右手,陆震坤随手将手帕扔在甲鱼汤里,恰好落在刀疤后脑勺上,似乎在为刀疤盖“太平布”。
再看阿梅,他换一张温柔深情的脸,伸长手臂揽她肩膀,嘴唇就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怕,你在我心里同其他人永远不一样。不过阿梅,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没人可以威胁我,没有人……明不明白?嗯?”
他低头看她,一双迷人凤眼,盛满真诚与期待。
阿梅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却又不敢不点头,只能忍住泪,咬紧牙,勉勉强强才发出一声,“嗯。”
“这就乖——”他笑起来,抬手捏一捏阿梅面颊,似乎仍与她保持着亲密无间关系,“不要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见任何有关我的家庭,包括我姨仔的事情,ok?”
“嗯……o……ok……ok…………”她只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很好,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最后不忘宠溺地摸一摸她头顶,仿佛当真对她“与众不同”。
第104章香江风月104
香江风月104
阿梅捂住脸,眼泪始终不断。
阿忠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一进餐厅便撞见刚认识不久的刀疤哥抬手捂住一颗带血的头,仰面瘫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直勾勾望向天花板,如不是胸口起伏,他都要误以为刀疤已然是一具尸体。
而他的老板陆震坤,则不知几时从楼上下来,似乎是刚刚换上丝绸衬衫,手里还夹着一支将将被点燃的古巴雪茄,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模仿上流社会做派,同他从前认识的坤哥渐渐拉开距离。
“坤哥——”
阿忠低头弯腰,也开始模仿菲佣举止。临近二十一世纪,世界瞬息万变,当然要顺势而为才能搵住钱。
陆震坤夹着雪茄的手指向沙发上的刀疤,“刀疤替我换灯泡,一不小心摔破头,你带他去医院……缝一缝…………”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换灯泡摔破头这种无聊说辞,鬼都不信,也就陆震坤能说得出口。但阿忠跟在他身边将近十年,早知道当自己“耳聋眼瞎”,半个字不肯多问,临走还要向事故发生中心的阿梅发出邀请,“梅姐,一起走吧,送完刀疤哥我再送你回剧院。”
这话正巧提醒陆震坤,他亦忙不迭说:“快去快去,好好照顾刀疤,所有费用我来负责。”
这话讲得情真意切,不明所以的看官都要误以为他陆震坤讲义气天下第一,热血感天动地。
阿忠很快将刀疤同阿梅都一并带走,去给梁家劲做病友。
偌大个餐厅只剩下陆震坤一个人,坐在长桌主座,望着一片狼藉,眯着眼享用他并不习惯的雪茄滋味。
刀疤的突然出现将他的记忆回溯,强行拉回十几年前那个脆弱不堪的自己,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次又一次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到后来轮到自己,在皮带下咬住牙,忍住泪,屈辱中讨生活。
直到他遇见阿梅同刀疤两兄妹……
可笑,他两个都以为自己是他的大救星,其实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可利用的工具罢了,什么恩情什么义气?生存面前全是狗屁。
到是燕妮讲得对,他根本冷血动物,毫无感情,身边任何人对他而言都是垫脚石。
子夜十分,座钟敲十二下,没一下都敲得清清楚楚敲在他心上,再如涟漪一般散开,徐徐发出回声空寂,句句都是绵长孤独。
谁能猜到陆震坤也有一日会与孤独挂钩?
根本是世纪末的无聊玩笑。
尔后太阳照常升起,燕妮照样去上学,误以为自己的生活仍然能和从前一样,一日重复另一日,难有分毫差别。
但她被警察当众搜出违禁品,下一秒被警察带走,毫无疑问在校园掀起轩然大波,谣言如同瘟疫一般肆意蔓延,很快她就被名字叫做“新丽”或者“嘉欣”的女同学塑造成一级d贩,横行校园,无恶不作。
无数人与她擦肩而过时要投来异样眼光,一转背更是能听见同学间窃窃私语,起先不过讨论她卖hero还是arijuana,一分钟后便开始猜测她是否已经患有hiv,还未得出结论就吓得个个向后闪躲,恨不能离她十万八千里。hr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