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凝情绪失控导致心率血压不断上升,丁夏宜怕她承受不住连忙抱住她,一边安抚一边哄着。
怕她待在房间心闷,丁夏宜用轮椅推着孟安凝到医院公园散步,室外天色已经更替,墨色的天空完全取代了方才的夕阳。
今夜空中星罗棋布,星星比以往都要多,些许成群结队围绕在月亮旁,些许孤零零地高悬在那。
孟安凝右手始终握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瞳孔空洞地望着前方,良久才轻飘飘的对丁夏宜说,“那时的我太幼稚了,居然为了让他退离一线跟他吵架,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被带回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丁夏宜拍拍她肩膀,指着右侧天边独自悬挂的星星,“你看,他一直在陪着你呀,要是他看见你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肯定要气坏了。”
孟安凝仰头望星星,没有搭话。
丁夏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响后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难怪安凝姐会说出那句“当你被雄狮保护过,就看不上小猫了”,难怪她会没有想结婚的想法,原来错过了想要结婚的人,其他将就的人就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嫂子?”
两人循声转头,目光转落在不远处的乔靳风身上。
他看见轮椅上的孟安凝也讶异了几秒才走上前。
孟安凝见到他瞳孔微缩,黑沉的眸子似是看见了希望忽然有了生机,“靳风你怎么在这?”
“送犯人体检。”乔靳风说,“听何队说你想不开自杀,过来看看你。”
‘自杀’两字不仅对孟安凝是个雷区,对丁夏宜也是。
她怕孟安凝听见这两个字又会产生那想法,当下拦住要说话的孟安凝,对乔靳风说,“靳队不是有事要忙吗,你先去忙吧,安凝姐我来陪就好。”
乔靳风看出她的想法,领会的点头,“那先走了。”
还没等他转身离开,孟安凝叫住了乔靳风,“找到他了吗?”
乔靳风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孟安凝没有转身也没有言语。
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浇灭,孟安凝不愿相信的追问,“找到了吧?这么多年了即使他有别的任务也该完成了,你们该把我老公还给我了吧?”
黎英耀先前是乔靳风队长,五年前那事南城刑警队全员皆知,伤心痛苦的人很多,不肯相信的人也很多,但过了五年仍然像孟安凝还留有希望的不多,乔靳风这五年来每逢节假日都会替黎英耀回来看孟安凝,可每回看见乔靳风孟安凝都觉得他会带来好消息,久而久之他也不敢来了,怕让她产生希望又绝望。
这五年孟安凝自杀过不下五次,每回抢救回来乔靳风都忍着脾气安慰她,终于在第三年他没忍住,对孟安凝大声吼了几句黎英耀回不来了别伤害自己的话,他以为孟安凝会为此受打击,谁想到从那之后孟安凝像变了个人一样专心搞事业,性格也一夜之间变成熟,工作日笑着和同事相处,休息日便一人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
乔靳风以为她走出来了,可没想到今晚又得知孟安凝自杀,吓得连忙从南城赶回来,紧接又听见她心存希望的问那些话,乔靳风头压的很低,身边静的只剩下风刮过树枝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乔靳风才转过身表情凝重地看着坐在轮椅的孟安凝,“他回不来了,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但是你必须接受,这是事实。”
“不可能!”孟安凝放声吼他,而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如果他没了为什么连尸体都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信他没了。”
乔靳风用力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下咬着后槽牙把当年的真相道了出来,“这么多年我没说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没想到你执着了这么多年,我们没把他尸体带回来是因为没有尸体,对方是涉黑团伙手段极其恶劣,在发现黎队是卧底后让他给我们放假消息,黎队不从,他们就把他做成了人彘,后来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为了报复用强硫酸腐蚀了黎队。”
“所以他的尸体带不回来,他回不来了,黎队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里,请你节哀。”
孟安凝讷讷地看着乔靳风,很久才笑出来,像个赌气的小孩,“没关系,我等他。”
乔靳风见她油盐不进,分贝不自觉拔高,“他回不来了,你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是丁夏宜见乔靳风情绪失控,强行让乔靳风先离开,公园才再恢复宁静。
孟安凝望着天边的月亮,唇角含笑,语气苦涩,“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在我身边就一定会守护国家守护我,如果他不在,就一定是在暗处守护我们,我相信他在,他会一直在的。”
丁夏宜推着她回病房,担心她情绪受影响,顺着她的话哄慰道:“所以安凝姐你要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要再做出傻事了,不然他回来了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呢?”
因担心孟安凝情绪问题再度轻生,医生决定让她留院观察一周,这一周丁夏宜每天下了班都会来陪她,可每回来孟安凝的情绪都不高涨,电视放着综艺,眼睛却失了神望向窗外。
有一次丁夏宜来的时候孟安凝坐在窗台往下望,吓得丁夏宜干脆住在医院24小时陪护,每天给她找喜剧和欢笑的综艺以及跟她说不少积极向上的励志句子,效果显著,一周后孟安凝眼底消沉的情绪退散不少,不知是被丁夏宜找的励志句子激励还是想通了事,孟安凝提出出院那天迎着阳光,眼底明媚,完全不像前几日恹恹的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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