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拙两人在山上识得文字,读得道经,但要研学武大定给的《练兵纪要》,实在是颇多为难,又不想辜负武大定赠书之情,只好勉力抱书苦读。
尹笃看了几眼之后,立刻大翻白眼叫嚷:
“这阵那阵,左哨右哨,我是不看了,百户来了,自然你去应付,我先美美睡上一觉,明日再去一趟绸缎庄,那买卖是赚有钱人的银子,才是大有搞头。”
郑拙也是看得头晕脑胀,顺势宣告放弃,决定先调息练气,放松身心。
当然明日要继续研读,无论如何先囫囵吞枣,再去找武大定请教。
这般大部头的书籍,很难啃,即使作者是鼎鼎有名的一代名将。人家写来本就是给军中将领研学,外行没有军中经验,实在是无从下手,背诵都极为困难。
几天之后,郑拙实在是没法子读下去,自去镇秦门寻武大定请教。
哪知最近突然巡防紧张起来,武大定只是匆匆来问何事,没时间给他详加解说,还是让他先背诵,便急急走了。
郑拙只好郁郁回屋,突然想起,懊恼的怒砸自己脑袋,自己岂非昏了头,只想着向武大定请教,那冯夫子必有真学问,讲个武人书籍,当然不在话下。
当下掉头往书院而去,哪知极为不巧,冯夫子竟然不在,据称去了兰州城讲学,白白受一天冻,心中恼火,郑拙干脆把那书籍扔下,决意过几天武大定或冯夫子回来时再研读,自去习武练气。
忽忽十数日,武大定越来越忙,片刻离不得,探听得冯夫子终于回来,赶紧前去拜见。
夫子见他拿书请教,心中欣慰,接过一看,轻哦一声,复杂地看一眼郑拙,揽须轻轻点头,开口道:
“难得难得,你既有心学这万人敌的本事,实在是,实在是祖宗有灵啊,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如今世道纷乱,却非是仅凭书生意气能做成事的。”
当下讲解几句,言明,这兵书韬略,自己只能讲书中所言,实际应用,还需向武大定请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赠兵书,自然归到他处,多做实践才可知书中深意。
又让他以后每天都过去书院,慢慢讲这《练兵纪要》,更要学一些经史子集,圣人教诲。
又问道:“那孙庆回来了吗?”
郑拙正郁闷以后还得上学堂,赶紧回答:“孙掌柜说去调货,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夫子似有难言之隐,非常犹豫,半晌方叮嘱道:
“那孙庆家族生意做得极大,九州之内,罕有对手。更是关内关外,南方北方,民用军用,俱都插上一手,你们跟着干倒也极好,只是,将来若他们与北方外族做生意,那可是一定要立刻离开,你务必要仔细留心。”
“另外,这孙掌柜朝廷门路极多,手眼通天,狼子野心,他能上眼的人,上心的事,绝没有简单的,眼看天下大乱,朝廷飘摇不定,看样子他已经是心思活跃起来,正在多方打点以备有变,如有一天,万一他要挟持你去哪里,无论南方北方,都万万不要去,切记切记。”
郑拙听得糊里糊涂,心中纳罕,也不敢多问,自己藏在心里,告别回家去了。
自此每天加了一份比干活累多了的负担,去书院挨冯夫子板子,学习圣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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