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官道,蜿蜒曲折,岩石遮掩,也不虞被提前看到,老张头装作往前行走,仔细问清郑拙伏敌状况,犹疑不已,这贼头亡命半生,实不愿冒此风险,与老刘头嘀嘀咕咕。
“直娘贼竟然埋伏爷爷,爷爷几十万儿郎若在,看不做成肉干。哎,那贼厮功夫了得,还带了帮手,这可怎生是好,逃是逃不掉的,贼厮鸟六匹战马。老刘,这趟子怕是凶多吉少。”
“你我纵横半生,临老虎落平阳被犬欺,大不了拼了老命,万一这单做成了,李闯可是承诺给我们归隐山林。”
“休要提他,直娘贼两面三刀,老罗何等盖世英雄,还不是被他算计,乱刃分尸,可怜玉环,跟着我俩又逢此艰险。直娘贼的。”
“拼了吧。请郑拙小兄弟去崖上暗袭,留下尹笃护着玉环和锁儿。”
两老贼计议已定,老张头圆睁双目,拱手对郑拙说道:
“小兄弟,前路风险,是我们早年惹下的祸事。你们兄弟两是走是留,得有个决断,无论如何,先谢你帮我兄弟医病,如果要走,还请带上玉环和锁儿,老汉现下无力照顾故人后代,却可以挡他一档,跑是跑不过战马的。”
郑拙心里含糊,也不知该如何,但自忖一身武艺,着实不惧,既已行走江湖,又怎忍心见到老弱被鞑子屠戮。当下拱手还礼:
“前辈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我们定能过此关口。”
回头对尹笃道:“桃木剑你拿着,小心些。”
那老张头惯于征战,闪念之间分派任务,令两青年穿了护心镜,挑担走在前面以做掩护,自己与老刘头随在后面,两婆媳尹笃护着两小,郑拙匆匆又翻上崖去。
郑拙悄悄摸到伏兵崖上,偷目向下望去,底下瞭望的汉子看见了拐弯过来的老张头众人,打出手势,其余五人慢慢拔出稍显弯曲的亮晃晃长刀,而那瞭望的汉子更是拿出一具弩弓。
郑拙瞧得头皮发麻,这要是突施冷箭,势必万难幸免,不是亲眼所见,自己万难想到竟然使出弓弩。
郑拙却是不知道,本朝立国之初,严管刀具战具,现如今兵荒马乱,但凡有钱,弩箭和刀剑尽可买到。
但那百石硬弓与火器制作不易,民间万万没有。
郑拙看到底下伏着的贼人个个都拿出弩箭来套在臂上,准备突袭,这可如何应对?
尹笃他们每接近一步,即是在接近难以确定的不测杀机,带头的挑担青年已经行到百步附近,眼见再等片刻,即使有所准备,也势必难免受伤,凶险非常。
郑拙再忍不住,拾起备好的石头,大喝一声:
“小心了,有弩箭。”
就将大小不等的石头使个手法,丢了下去。
瞭望的贼人被砸个正着,顿时滚落,地下伏着的贼人慌乱大惊,调整位置,转过弩机向崖上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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