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绕上长廊,夜晚的风从篱笆上chui来,带着金银花的淡香,清冽而纯净。
甄意说:&ldo;言格,你欠我一个深吻,记好啦!&rdo;
&ldo;……嗯。&rdo;他沉默一会儿,问,&ldo;甄意。&rdo;
&ldo;嗯?&rdo;
&ldo;刚才你其实没有生气吧。&rdo;
&ldo;哈哈。反正你欠我一个深吻。&rdo;
转眼见他的庭院一角有座小塔楼,屋檐的辟邪风铃在风里叮叮作响,阁楼上亮着灯。
&ldo;那里是什么?&rdo;
&ldo;放旧物的。&rdo;他简短地说,见她还在张望,拉一下她的手臂,&ldo;快走吧。&rdo;把她推去前边,自己却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上边的阁楼。
在夜里,那样明亮,像太阳。
他的太阳,在那里。
水榭楼阁上,荷叶清香,芦苇飘dàng。到餐厅时,其他人也刚到。并没有叔伯辈的亲戚,只有他们一小家子。
甄意这次见到了言格的爸爸,一身休闲青衫,相当儒雅英俊。他对甄意很客气,但明显没有多喜欢。
甄意一开始还努力和叔叔阿姨说话,但终究招架不过他们太过礼貌而不亲近的态度,渐渐,就不开口了,有些失落,呆呆地看佣人布菜。
家里今天似乎吃素,清蒸竹笋,凉拌huáng瓜,香芹百合……一道道色香味俱全,她却没了胃口。
言母趁布菜的间隙和安瑶说起婚礼,不自觉就显露出对安瑶的喜爱。说他们的缘分是天注定云云。
甄意想起安瑶说,言栩小时候就见过她,但她不太记得了。
如此一想,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言母又说起后天的婚礼细节,登堂、三拜、沃盥、解缨结发、执手……
甄意听得入迷,愈发期待。可听着听着,看言母对安瑶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心里有点儿泛酸了。
低下头去,觉得空前的陌生无助。下一秒,言格却从桌子下伸过手来,掌心温热,覆住了她的小手。
她懵懵地扭头,他清黑的眸子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垂,另一只手起筷,各种菜往她碗里夹:&ldo;多吃点。腿伤还没好,本该多休息,我却非让你过来,抱歉。&rdo;
一时间,甄意感动极了,心里幸福漫溢。
言格平时话极少,一开口,父母也明白了,问候甄意的伤势,她倒也不受冷落了。
吃完饭,言家父母去陪爷爷奶奶泡茶去了。
言格和言栩则照例去露台上chui风,下围棋。
甄意看不懂,就坐在栏杆边上,看安瑶泡茶。
婚礼那天,安瑶要亲自泡茶给公婆,到时言家大大小小的亲戚都会看着,茶艺是新媳妇最直观的品艺,一步可都不能错。
夜风里,水雾袅袅,茶香淡淡,含着清润的围棋落子声,让人心都安宁下去。
甄意看着安瑶筛茶,好奇:&ldo;安瑶,你和言栩小时候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叫你如笙,是你的小名吗?&rdo;
安瑶停了一秒,垂着眸,并没回答。甄意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沉默。
放下电话后,甄意说:&ldo;安瑶,你不用那么自责了。&rdo;
&ldo;怎么了?&rdo;她正用心烫茶叶。
&ldo;警方初步给你定的是自卫杀人。但现在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刀片刺进了许莫胸口。离心脏很近,但刚好错过,只差几毫米。&rdo;
&ldo;哦。&rdo;安瑶正悉心地烫茶杯。
&ldo;司瑰让我告诉你,许莫不是死于你刺进去的刀片,而是溺水而死。你的自卫行为并没杀死人。&rdo;
叮咚一声清脆,言栩手中的棋子坠落棋盘上。
甄意停下来,扭头看。
言格淡然自如,把砸开的棋子一个个摆回原位,抬眸看言栩一眼,眸光很深,问:&ldo;怎么了?&rdo;
言栩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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