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辛苦了,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相信你们能以最佳的状态,重新投入到本院的工作当中!”领导对回来的同事们嘘寒问暖,以表敬意。
同事们拿着鲜艳的花束,纷纷欢畅地迎上去,与归来的援藏人员们拥抱聊天。
牛可清才调来这医院没多久,没有什么同事可以寒暄叙旧,他独自绕到车箱旁,拿出自己的行李,准备先到住的地方落脚,好好地休息一下。
巨型的行李箱很重,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从车上挪下来,牛可清的手里又抱着个大花束,碍手碍脚的,很不方便。
“哎”
他弯下腰,单手将箱子从车厢里拉出来,顶起一边膝盖去托住箱子底部,无奈这行李箱实在太沉,他的手一坠,差点把箱子摔了砸脚背上。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迅速伸过来,出现在了牛可清的视野中,及时替他接住行李箱,再将之稳稳地放在地上。
“谢谢——”牛可清直起腰来,一边道着谢,一边回过身去看。
是古伊弗宁。
最后一个“谢”字噎了噎,牛可清平稳的心跳像绊了个踉跄,忽然滚动起来。
黑眼睛与蓝眼睛直直地对上,目光深凝地望进对方的眸里,彼此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孔,只觉熟悉又陌生。
怔愣半晌,他们同时开声,淡淡的嗓音交叠在一起——
“欢迎回来,牛医生。”
“好久不见,古医生。”
细听,某个人的嗓音还有些颤。
能再次近距离地面对所爱之人,牛可清就像一个滚烫的印章,顿时在古伊弗宁的心上盖了个火热的形状。
天上,鱼鳞般的云层恰好被风吹散,金色的阳光满满地溢出来。
两个男人像被点了穴一样,沉默着,一阵尴尬渐渐弥漫开来,颇有种前任相见的诡异感。
被对方火热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牛可清用指尖挠挠耳朵,没话找话:“……有点尴尬哈。”
古伊弗宁梗着脖子:“嗯。”
他俩从头到尾都是尴尬的。
最开始是闹笑话的尴尬,后面渐渐地,又演化出一段尴尬的炮友关系,哪怕到了现在,再次相遇也还是觉得尴尬。
喉结滚动几下,古伊弗宁主动道:“你瘦了。”
“啊,是吗?”牛可清僵硬道:“你也是。”
“”
相相静默数秒,气氛依旧凝滞。
炙热的心愈发烧得脑子发热,古医生紧张极了,手指几近要嵌到掌心中,试探着问:“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对于两个阔别一年的人来讲,这问法确实有点唐突,特别是他俩之前的关系还弄得那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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