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视名节,近来霍灵均那些负面新闻,他看到一定会难以消化。
而他难以消化的后续反应,必然是加以训诫。
接到霍灵均说要回霍家的消息,顾栖迟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她抛下正嗷嗷等待喂食的萨达姆即刻出门,来时的路上她就有过很多设想,比如霍灵均可能正被罚跪。
她一向无所畏惧,但每每面对霍家的几位长辈,总觉得忐忑。
原因她自己都不清明。
想到要面对霍岐山,感觉心跳的速度都在不断加快。
可她没想到,刚上到二楼,就见霍岐山之身从会客厅出来,砰一声,他顺带关上了身后的门。
霍灵均并没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
这情形似乎比她想象得要更恶劣一些。
“爸。”顾栖迟所端的托盘上的水杯里水纹晃动了下,她下意识地喊出声,见霍岐山点点头。
霍岐山手上拿着一串钥匙,和一把旧式的铜锁。
顾栖迟眼见他在会客厅的两扇门的门把上套上锁扣,而后利落地将门从外面加锁锁死。
她眼底的水纹波动的更甚,她着实没想到这次霍岐山采取的终极惩罚,会是关禁闭——关小黑屋。
霍岐山甚至提醒她:“一起下去吧,今晚他是出不来了,除非他从窗户上跳下去。”
他挑挑眉:“刚刚倒是没打断他腿,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的水纹越来越杂乱无章,顾栖迟将托盘放在地上,人却没有要起身下楼的意思。
廊道并不宽阔,她站在身前,没有给霍岐山让路的意思。
霍岐山蹙眉:“阿迟,不同替他求情,没用。”
“这小子嚣张着呢,哪里可怜。”
顾栖迟摇摇头,开口不自觉地带着质问的口气:“不是,爸,我没想求情。您能告诉我他哪儿错了吗?”
霍岐山唇角微微下压。
顾栖迟眸色清亮得仿似冬日初妆的雪:“您难道不相信他吗?别人嘴里的那个他,和您眼中的那个他,不可能是一样的。”
“这无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养大的孩子,我自然知道。”
霍岐山手中拎着的钥匙在半空随着牵连的绳索荡起,他镜片后的眼睛没有动容的情绪:“这只关乎他做了什么事。他已经要步入而立之年,做事应该要懂得深思熟虑。霍家人从来行的端做得正,连你霍爷爷这次之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阿迟,你应该知道家里没有人支持他进入那个圈子。”
顾栖迟眉头也拧得死死的:“那爸也应该知道他也一样了解您。他知道这个时候回来,肯定责难难免,但是他也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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