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鸢一愣,拭去儿子额角的虚汗:“我今日所言,必当遵守。这几日,罗玄的伤要拜托曲姑娘了。”
曲锦绣回答地极为情深意重:“请夫人放心,锦绣在,公子在。我绝不会再让公子受到任何伤害。”
金飞鸢狠狠心,从儿子身边离开,临出门,又一次深深地望向罗玄。
随即,强忍酸楚将视线移向玄济:“一切拜托了。”
“阿弥陀佛,贫僧自当尽力。你,一路顺风。”
罗玄一直在黑暗中挣脱不去。有细小的抽泣声隐约的传来,他急切地拨来眼前的层层迷雾,想要寻找哭声的来源。
是一个女郎,缩在那角落中,瘦弱的肩膀随着哭声抖动着。她的四周,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孤绝和悲哀。
“不要哭,不要哭。”
他听到自己慌乱地劝解,那女郎终于抬起头来。
面色苍白,目光悲哀,目之所及皆是苦痛挣扎的痕迹。
“玲珑……”
他呢喃道:“过来,到我身边来。”
那女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再也不信你,我再也不信你。”
她边说边缓缓向后退去,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一阵尖锐的痛瞬间袭来,刺的罗玄生生从黑暗中惊醒。
这是一间禅房,周围并无他人。
罗玄艰难地摸了摸胸口,一阵闷痛传来。他终于想起了昨日的一切。
母亲应该是无碍,现在见不到她,估计是回了大金。
他有些困惑地凝了凝眉,不知为何会梦到那样的情景。
在他印象中,玲珑除去最开始的冷淡漠然,从未流露过那么伤心欲绝的表情。
特别是最近,她的眉眼中总是带着自信与开朗。虽不时会在他面前露出些柔弱无助的小女儿娇态,但骨子里的强韧与坚强,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可梦中的她,悲凉无比,绝望至极,和现在的这个玲珑迥然不同。
罗玄重重地闭上眼,不愿再回忆那梦。许是自己好几日未能见到玲珑,才会做出那等噩梦。
一阵淡淡地清香传至鼻尖,罗玄下意识睁开眼,正对上曲锦绣盛满惊喜的眼眸。
“二公子,你终于醒了。”
她欢喜地靠了过来,将手中浸湿的罗帕敷在罗玄的额头。
罗玄微一皱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从眼角流出。
他伸手阻住了女郎纤白的手,声音却是温文有礼:“不知曲小姐为何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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