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晒过的板栗不好保存,陶成玉也不等了,干脆用剪刀一个一个剪开,今天就把它剥出来。
梁云山收工回来后,看到一堆剥去外壳的板栗,还有一堆刺毛毛的壳还没来得及扔,问他道,“哪来的,你去山上了?”
陶成玉兴高采烈,“对呀,我跟着如霜去后山打的,这么大一堆,如果买的话要花上不少钱呢。”
梁云山拉过他的手一看,尽管足够小心了,指头上还是被扎了几个血点子。
他眉头一皱,心疼道,“花钱就花钱,能吃多少,花钱不比你这被扎的强啊?”
陶成玉肤色白,过了一个夏天,见天早晚的劳作,手心指腹已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手面却还是白皙柔润,那几个血点子显得分外扎眼。
虽然知晓无用,他还是捧起了那双手,放到嘴边吹了吹。
陶成玉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也没跟他抬杠,抽回了手,羞涩地笑了笑,只小声地辩了一句,“不疼的。”
一直到晚上睡觉时,陶成玉方觉出梁云山今天异常沉默,吃饭时也是,问了他才答,都没几句话。
大概是心里不痛快了。
他是藏不住话的人,也最烦恋人之间那种互相不长嘴的狗血桥段,越捂各自的心思越多,到最后生生发了霉,烂了根。
他从后面搂住了那健壮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肩胛之间,轻声道:“云山,如果我不是我,不是这个忙里忙外的我,而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我,那你还会喜欢我么?”
梁云山按住他的手,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回他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喜欢现在的你,全部的你,喜欢的要死,不想你受任何伤。”
陶成玉轻声笑了笑,“人哪有不受伤的,再说,这根本不算伤,我还不想你去干活呢,你搬一天的石料,大概都比我这手上伤的多。”
梁云山转过身来,油灯昏暗,夏日的帐子还没撤,陶成玉脸上的光晕影影绰绰,但双目灼灼,如星如波。
真美。
他还记得第一个令他心跳的瞬间,就是他的笑颜,他的坚韧,他于尘土里绽放的蓬勃,今晚自己不该如此沉默的,让他担心了。
梁云山闭上眼吻了过去。
帐里温度渐高,正待解开衣扣时,陶成玉忽然来了一句:“你的家当都搬过来了,那你原来的铁锅呢?”
梁云山一下子泄了劲,“还在那边呢,你问这个干嘛?”
陶成玉兴致勃勃地,“明天拿来炒栗子,要放沙子,家里的锅舍不得造作,你那锅应该锈了,炒坏了也不可惜。”
哎,这人,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梁云山转过头,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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