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拂面有笑容地望着他,“阿浔,你跟我最久,也是那位太仪的弟子,为何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后者耷拉下眼皮,“嗯,也许是因为是我老了。”
一身雪白的素拂仿佛由冰雪雕成,他虚弱又冷漠,静了一刻,复又道:“谷生阳嘛,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又何尝真心待我。此路愈高越孤寂,阿浔,你这次做的很好,屠小窗是我低估了他,不过如今他已是阴坑下的一捧白火,只是不知能照我们走多远?”
素拂的音色矜贵华丽,在提及“白火”时,巧妙地转了个调。
巫浔亦笑了一声,说:“我不知为何会是白火,你若疑我,也把我丢出去,瞧瞧这个临时的天道会不会劈我。”
“好啦你还当真了。”素拂摆摆手,轻飘飘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烛火爆开,发出一声脆响。
半晌后,巫浔又道:“不过还是先应付一下那个剑灵吧,我总觉得他不大对劲……”
“倒也不必太担心,曜灵说动不得他,恐是因为谢苍山的缘故。”素拂凝了眸,道:“那么便更要好好招待他。”
顿了一顿,轻轻道:“那便让他亦成为我们的一员,或阴坑中的一份罢。”
一条灵舟飞过沉龙关的上空。
楚兰因靠在阑干上,与百川并立。
两只剑灵的衣袂在风中飘荡,天边一朵爱心形的云依然悬停前方。
“老大。”百川侧过头,眨了眨眼道:“你还好吗?”
楚兰因敲了他一记爆栗,“你们怎么总问?”
近几日来,多的是人小心翼翼地来问,就连乔岩也试探性着提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百川想了想,说:“也许是因为我也开始变的像人了吧。”
“变的像人好么?”楚兰因反问他。
“不好!”百川下意识回答。
但再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道:“我不清楚……人挺难的。”
百川抬手按上胸口,合上眼,想起他猝然得知杀红尘已经随主落入阴坑中时,这个地方涌现出的无法言喻的情绪的起伏。
像是一把锐利的锥子,往本源灵力上凿,凿的血肉横飞,灵体涣散。
他尚且如此,何况是经历了两回的兰因剑灵呢。
百川无法想象,如果再来一回这种事,自己又会如何。
总不可能去习惯。
所有的痛苦皆无法习以为常。
已轻车熟路知道怎样去无视外界的百川,陷入了难得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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