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挤了小圈子,想想又退了出来,一个外行不能在这种时候添专业人士的乱。
宗怀堂在修设备,配件,螺丝刀,起子,螺帽等零零碎碎地摆在一张检测表上。表里概括了所有车间出故障的设备号,哪台设备修好了就打上勾。
第一车间排在首位,等修好了,负责人验收合格通过了,这伙人就去第二车间。
“宗技术,你看这里没有备件,很难保证安全运行……”
有技术员往宗怀棠身边蹲。
陈子轻退得更靠后,他透过技术员们之间的缝隙去看宗怀棠,对着他的是一面宽背。
脊骨顶着白背心跟白衬衣,裤子后面的皮带因为蹲下的动作拱出一块,埋进去的衬衣褶皱有那么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味道,扭扳手时臂膀线条有美感又不失利落,后脖子滚下一滴汗。
陈子轻看不到宗怀棠的正面,或许他前脖子也流汗了,喉结上的小痣都是湿的。
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陈子轻呼气,不得不信男色是有治愈效果的,他好像不那么恐慌了,手脚的僵麻也有所减退。
。
宗怀棠满手机油地站起身,马上就有一个技术学徒给他递毛巾。
整个厂里都知道厂长弟弟做事不戴手套,一双手好看得没边儿了都不爱惜。
学徒抱着爱美之心人皆
有之的心态劝说:“宗技术,有的材料伤皮肤,时间久了还有腐蚀性,您将来的对象见了,多少都会心疼的。”
宗怀棠擦着手调笑:“心疼了多好。”
他笑的时候眼尾纹路都是风流的:“心疼了就该疼人了。”
技术员们里面,有故事的就大方出来分享经验,赞成宗怀棠的话,是那个理。
宗怀棠与同事们打趣了几句,似乎终于发现了陈子轻,他一个眼神过去,陈子轻会意地跟上对方。
他们进了车间配套的更衣室。
宗怀棠把脚踩在窗台上,用黑了好几块的毛巾擦皮鞋上的脏污:“说吧,什么事。”
陈子轻掩上门。
宗怀棠的眼皮抽了抽,隐秘措施都用上了?他继续擦鞋,旁边呼来一口湿热的气息,含住了他的整个耳垂。
陈子轻才张嘴就被宗怀棠一把推开。
宗怀棠鞋擦不下去了,他把毛巾甩在窗台,还有点脏的手捋了捋短黑发丝,力道不在正常范围值,隐约有几分不自然。
陈子轻摸不着头脑:“宗技术,你怎么……”
“好意思问我怎么,”宗怀棠扫过去一个很烦的眼神,“我没有耳背,听得见,不需要你凑我这么近。”嘴巴都要挨到他耳朵了。
“我是因为要说的东西比较,“陈子轻在更衣室里东张西望,小声说,“我怀疑我碰到了……”
“鬼”不敢发出声来,用的气音。
陈子轻抖着胆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
宗怀棠听完以后,面上瞧不出当笑话听的迹象,也没露出相信的神色,只是说:“你确定你什么都没印象?”
“真的,我确定。”陈子轻惊魂不定,“什么都……”
不是。
有的!有一处没有模糊掉!
那人的穿着色调款式他想不起来,可他记得那是一身工作服。
是车间的工人!
陈子轻立即就要往外跑,脚步突地一刹,只有工作服,脸是空白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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