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奚颜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她看着院子里那立在花树下的女子,眼神里已经带着浓浓的杀意,就是这个紫衣黑眸的女子,刚才闻司岐在她面前停留的时间最久。
掌心灵力流转,眸子里浸透了寒意,手腕上却忽然附上了微凉的触觉。
闻司岐的识海传音在耳畔响起:我就知道,你跑来了这里。
师尊段奚颜的指尖轻轻攥紧,眼眶骤然微微有些红了,师尊,你就这么在乎她?还特地跑来阻止我。
闻司岐天天都能看到段奚颜撒娇装委屈,倒是很少见到段奚颜快要哭了的样子。
闻司岐揉了揉段奚颜的脑袋,把她脑袋上的毛毛揉成一团,乱糟糟的发型,配着这一脸哭包的表情,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小狗。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哭什么哭,又不是不要你了。
我才没有段奚颜下意识嘟囔了一句,却迅速瘪了瘪嘴道,师尊喜欢别人了,我就是要哭,我这么可怜,没有一个人要我了。
这个时候也不忘自己小绿茶的本质,继续装可怜。
闻司岐忍不住笑出了声,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锐色,然后轻声道:留下她们,是因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我自己的剑气。
八个人,如果单单留下她一个,难免打草惊蛇,不如全部留下,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剑气?段奚颜微微一怔,只有和闻司岐交手,被闻司岐的剑气所伤,才有可能留下气息,闻司岐在神界唯一交手过的就是夜巫蝶群里的那只蝶后。
夜巫蝶记仇闻名整个神界,闻司岐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记仇。
那城防军的副队长真的是送了份大礼,送的挺好,闻司岐只想告诉他下次别送了,送个刺客进来挺吓人的。
闻司岐牵着段奚颜回去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牵的是一只小狗,最开始还有些做错了事情的垂头丧气和心虚,后来就完全变成了上蹿下跳的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差点做错事。
其实有时候孩子太乐观也不行,这完完全全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刚刚到州阳城没几天,州阳城内的很多事务闻司岐都还不太清楚,幸而上一任十统领被杀得很快,没有来得及销毁任何资料,闻司岐才能找到不少资料翻看。
刚看了没多少,面前就伸出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闻司岐不动声色地按住毛绒绒的脑袋,然后把它推出去。
没过多久,毛绒绒的脑袋就又伸了过来,刚刚好挡在闻司岐的视线前面,把她的视野全都遮住。
闻司岐不动声色地再推出去。
然后又靠过来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个回合,闻司岐抬眸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段奚颜笑眯眯地凑过去:师尊不是要看看那蝶后想要做什么吗?你这样不休息,她怎么出来做事情?是时候休息了。
然后呢?闻司岐静静地看着她玩把戏。
休息之前可以亲亲抱抱啊。段奚颜拿走了闻司岐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抬腿坐在了桌面上,揽住闻司岐的脖颈,师尊,你放心占我便宜,我不会喊救命的。
闻司岐顿了片刻,缓缓道:孽徒,不要脸。
要喵喵,不要脸。段奚颜一脸正经,要脸有什么用呢?能骗得来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吗?
闻司岐:已经到了不要脸的极致了,和她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夜色深了,闻司岐忽然睁开眸子,搂住怀里的段奚颜在床上打了个滚,就在她刚才躺着的地方,一抹精光忽然插入了床榻之中。
闻司岐抬手把段奚颜塞到被窝里,披上外衫的间隙,手中的青霜剑已经和对方有来有回过了十几招。
那紫衣黑发的女子眸子里似乎有微微的震惊,脚尖点在桌子上,身形猛退,同时周身的伪装泄露得干干净净,一双透明的蝶翼,那恍如海藻的棕色长发,还有那双冷白色的眸子。
闻司岐的目光落在她蝶翼上的豁口上,那是她的剑光留下来的伤口,恐怕这蝶后并不知道上面残留了剑气:你带着那么多夜巫蝶都没能杀了我,现在就能杀了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那蝶后似乎也有些惊讶,攥着长剑的手却是紧了紧,如论如何,你今日必须死。
闻司岐淡淡道:你根本就不是夜巫蝶的蝶后,何必为了它们自取灭亡?
上次被夜巫蝶包围的时候,闻司岐已经发现了,那些夜巫蝶虽然听从她的调遣,却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如臂挥使和举重若轻。
那重重叠叠的蝶海看似恐怖,其实只是数量比较多,居然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任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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