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奚颜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师尊,慕容长老来了
闻司岐的语气淡淡的:请慕容长老到外殿见面吧
闻司岐已经顺手披上了外衫,眉目清冷,发丝顺着脊背如瀑布倾斜而下,斜插的发簪点缀在发间,全身都散发着疏离冷淡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和刚才那一小团,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的小毛球联想到一起去。
闻司岐敬重慕容权,这人就是个研究丹药的天才,也是个疯子。
很多人欠慕容权人情,更是有不少人想要他出面炼制丹药,因此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
可是他却从不把这些名利权势放在心上,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不只是如此,单单只是慕容权千里迢迢跑到雍州,和江延一起去接段奚颜这件事情,就值得闻司岐敬重。
慕容权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是满脸不安地走来走去,一直不停地搓着手。
他今天还特地换了一身比较整齐的黑色法衣,衣袂飘飘,没有丹火烧出来的破烂的洞,下巴的胡须攒出了一大把,他不安地搓搓手,捋几下胡子,倒是显出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见了闻司岐,他更是手脚慌乱,一时间都忘了往哪儿摆:闻尊主我这
这不像是慕容权平日的样子,平日里简直是个混不吝的老混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拘束了。
闻司岐唇角微微勾了勾,单手做出请坐的姿势,语气虽然清冷依旧,但是带着微微的轻缓柔和:慕容长老有话直说。
闻司岐这个淡淡的笑容晃得慕容权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闻司岐这么笑过,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和江延说话,和别人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慕容权这辈子没有求过人,手掌抓紧了又放开,直到在膝盖上抓出了一层褶皱,才一咬牙说道:闻尊主,我借段奚颜用一下,您觉得行不行?
闻司岐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慕容权的意思。
哎呀!慕容权急得跺了跺脚,然后才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我听说您去过凤闵城了,那您也知道当年我和尹天的矛盾,尹天失踪了,随之消失的控制摘星楼的核心云晶,炼器师总会没办法控制摘星楼,就想到了我我手里还有一颗摘星楼的云晶,他们要我交出去。
闻司岐忍不住皱了皱眉:那摘星楼,本来就是你设计的,他们怎么敢要?难道背后还有别的隐情?
当然是我设计的。慕容权一听就急了,拍着胸口说道,满脸骄傲,我一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提起来摘星楼,慕容权神色飞扬:那举世无双的构造,那浑然天成的拼接,那复杂的阵纹,就算是我亲手再去做,都不一定能做出第二个,也就只有摘星楼能够有资格去做炼器师总会所在的凤闵城的镇城之宝。
迎上闻司岐那双淡淡的眸子,慕容权像是瘪了的气球,垂头丧气道:可现在,是别人的。
闻司岐的语气淡淡的:你可以把它拿回来。
我不想。慕容权摇了摇头,我不想走到那般地步,毕竟我们之前是好兄弟
顿了一下,慕容权继续说道:况且,我现在代表的是洞崖门。
或许有些人看似表面洒脱,但心里总有过不去的事情,对慕容权来说,就是之前和尹天的那段往事。
慕容权一心都在炼器炼药之中,只有阵纹和丹方之中的奥妙才能带给他快乐,他遇到了尹天,以为遇到了知己,却没想到最后会被尹天暗算。
而且,慕容权感念当年慕昙华的庇护之恩,现在他是洞崖门的五长老,如果直接和炼器师总会撕破脸,也就意味着洞崖门和炼器师总会撕破了脸。
炼器师总会一直自我标榜为中立势力,不参与修真界的恩恩怨怨,若是把它逼去了洞崖门的对立面,对洞崖门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闻司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以往,闻司岐早就没耐心了。
或许是因为破了无情道之后,内心柔软了一些,心里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共情:你想怎么做?
慕容权继续说道:全山提出来,摘星楼既然一直都是炼器师总会的所有物,那就应该一直归炼器师工会所有,炼器师总会的会长就是能够拥有云晶的人,只要把炼器师总会的会长的位置拿下来就行。
闻司岐:
她是真的想问问慕容权脑子是不是还是正常的,炼器师总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会长的位置是说拿下来就拿下来的?
若是真的这么简单,慕容权当年也不会被追杀得那么狼狈了。
慕容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炼器师总会最近在举行炼器师大赛,只有年轻一辈才能参加,只要段奚颜能够拿下魁首,那我这个便宜师尊就可以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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