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可钰很自责也很懊悔。
他没有提他的伤,他高烧三天,他被盛煊父亲威胁,他独自在外漂泊四年。
他只说:“我以为你会嫌弃我懦弱。”
钟息感到喉咙被人用力攥住,眼眶发热,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
俞可钰抬头望向钟息,“这些年有关你和司承的新闻我都看了,虽然你很少露面,但我也能感觉到你们都成熟了很多。”
“我们离婚了。”
俞可钰顿了顿,“我也听说了。”
“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好奇,但如果你不想说——”
“我想说,”钟息转头望向俞可钰,他认真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讲,你不要走。”
海风带着咸湿的寒气朝着岸边吹来,吹动浮沙,惊起林中的鸟雀,海浪拍击着不规则的礁石,发出短促的激响,远处的海船悬帆而起,点缀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像是孤独的游人,在漫无目的地漂泊。
钟息讲完了这些年的过往,讲了他和霍司承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
还有盛煊。
他告诉俞可钰:盛煊为了你放弃了财政总署的职位,因为他不想被事业缠身,他想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找你。
“他说,他会一直找,除非老到不能出海,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俞可钰听完之后许久没有说话。
钟息从余光看到俞可钰眉间的痛楚。
“留下来吧,小鱼,盛煊如果真的找你找了一辈子,难道你还要在外面躲一辈子吗?”
俞可钰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头望向霍小饱。
霍小饱也在歪着脑袋打量俞可钰。
俞可钰朝他招招手,霍小饱一向是不肯亲近陌生人的,更何况俞可钰是一个陌生的alpha,但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命运使然,他竟然丝毫不抗拒,而是一步步朝俞可钰走过去,还主动靠在俞可钰的腿边。
“五官像司承,但总体像你。”
俞可钰抱住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霍小饱。”
霍小饱伸出手,高高举着。
钟息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俞可钰已经低下头。
霍小饱好奇地碰了碰俞可钰的卷发,他身边都没有人是自然卷,所以他觉得很新鲜。俞可钰丝毫不恼,而是低头靠近他,霍小饱一碰到就笑着扑进钟息的怀抱,把脸埋在钟息的胸口傻兮兮地笑,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喜为悲,
呜咽着说:“妈妈,斑斑……”
钟息愣住。
完了,斑斑还没找到!
他差点忘了。
“什么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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