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甚至都不问一下我,到底探到了什么情报。”我抬头看向他,声音很生硬,“想来你也不在意。”
“本宫没有!你为何要这样想!如果不在乎你,我一个人跑到这儿等你做什么?!”李祯是真的气急了,面色差得要命。只是恍然一瞬间,我借着月光,瞧见了他眼底布满的红色血丝。
我的心里像是有一面鼓,被重锤闷闷地一敲而下。
——有点儿疼。
——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我觉得自己已然败下了阵来,“咱们回去吧。不提了,都不提了。”
昨日披星戴月的来到扬州,今日却披星戴月地往回赶。
我和李祯分乘了两辆马车。我不知道他为何来时就准备了两辆,也不愿去细想,只是木木然窝在车子里双臂环抱着膝盖。
反倒是安德全,在我这辆车里“伺候我”——这是李祯交代的。
我猜,他把安德全带来塞在我边上,是一开始怕我不肯跟他回去,或者怕我中途跑掉?
算了,也想不得。
反倒是安德全,在我很明显心情极度糟糕的情况下,不怕死地对我开口:“娘娘,有些话,小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就是不当讲。”我立即道。
他陪笑道:“不是……这个……那什么……殿下亲自来扬州找您,一路上根本没休息,后来更是一直在客栈里亲自等着。如若不是爱重您,怎么会做到这般地步呢?”
“……嗯,我知道。”
“还有您不知道的呢。前天殿下就已经进宫禀了皇上,说要带您一同到扬州办差,是因为皇上不同意,殿下后来才没再提了。”
我一愣:“还有这事?”
“小的当时正好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全程听到了皇上的话。”
安德全把当时的情景,向我如实道来。
那日,李祯进宫,对陛下道:“太子妃程氏并非寻常闺秀,才干不逊色于一般朝臣。儿臣恳请父皇,让太子妃随侍扬州,说不定还能够帮上儿臣的忙。”
皇上却说:“太子妃的确是个能干的,颇有你母亲当年的风姿,但她毕竟是女人,身份又特殊,随侍你身边并不得体。你母亲当年嫁入皇家后,不也是放下了做将军府小姐时的恣意张扬么?”
“程氏是上过战场的……”
“荒唐!朕信太子妃清誉,也信她父母有好好培养这个女儿,可天下人信吗?若被天下人知道,我朝太子妃曾在军营里和军人同吃同住,那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像话吗?以后休要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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