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国庆中秋双节,调休调得乱七八糟,周末全没给剩下。临到手的项目出了岔子,魏闻声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跟客户应酬,简直要记不得自己每天是几点钟回家。
人一工作起来就清心寡欲只想补觉,那点隐秘而旖旎的心思全抛在脑后,别说和白许言当面对质,就连微信聊天框都再也没打开过。
当然,也可能是藏起来不敢想。
扛到第二周周三,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在魏闻声要彻底累得发疯之前,他办公室的小文员陈行回来了,屋里总算有点活人气。
魏闻声看着外出学习一个月的陈行长舒一口气,心道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个领导。
立刻用欺压下属给痛苦的生活增添一点平衡感:“今晚陪我去见见赫斯的人,你订个地方,十二个人的包间,要雅致一点的中餐馆,李总那人喜欢有情调的地方。”
陈行应了,他急着开会,没在理会订餐厅这种小事。直到下午四点,对方发来一家没听过的餐厅名字。魏闻声地图上搜了一下,两眼一黑:“你怎么不跑到北京去吃饭?”
陈行回复:“老大,相信我,这里环境特别好。”
魏闻声想我信了你的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离你家就八百米。
但是离他家有三十公里。
没办法,自己招来的人,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开除。魏闻声怨气很重地载着陈行驱车二十公里到餐厅,期间对于他工作几年还没考驾照这件事进行了并不严厉的批评。
把车停好才发现,陈行倒还真没忽悠他。
这餐厅环境极好,像古代的私人宅院,大厅里有曲水流觞一直通到后院的每一个包厢门口,中式的雕花屏风甚至还隔着个古装大哥在弹古琴。
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但是李灵杰应该喜欢。
魏闻声推门进去,李灵杰穿一身天青色旗袍,头上的檀木簪子和餐厅的木头家具一水的古色,靠在太师椅上笑眯眯地和魏闻声挥手:“小魏,好久不见。”
魏闻声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物,是他今天中午支陈行去买的一条大牌羊绒围巾:“灵姐,您一点没变。”
“灵姐”这个称呼是当年李灵姐自己定下的,说叫“总”太生分,叫“李姐”像在说理解,叫“杰姐”又像天津人。魏闻声按照她的意思改了称呼,很快就发现身边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叫她。
如今把专属称呼翻出来,套近乎。
李灵杰吃这一套,至少看起来吃。她很开心地喊来服务生:“难得你找了个世外桃源,刚刚听说他们这里有二十年的黄酒,我们来尝一尝。”
“好啊灵姐,我还叫小陈带了茅台。”他笑,背地里又给陈行往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他最讨厌黄酒,跟喝调料有什么区别。
结果等菜上桌,陈行这个没出息的只用黄酒沾沾嘴唇就当场表情管理失控,他一个当领导的反倒要出来挡酒,生怕多灌两口这小子当着客户的面儿就吐了。
李灵杰倒是不会故意灌谁的酒,她只是真的很能喝也很爱喝。
所以魏闻声也不得不表现地比她还爱喝。
等散了席出来,终于把她喝得眉梢全浸了笑意,拍着魏闻声的肩膀说咱们慢慢商量。
意思是说还有的商量。
有的商量总比没商量好,魏闻声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等目送她带着赫斯的人前呼后拥呼啦啦全走出去就脚底拌蒜扶住椅背,低头看着顶灯投下的阴影在眼前忽远忽近。
陈行结账回来,忙过来扶他:“老大,你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魏闻声碍着面子,硬是站直了往外走:“叫个代驾。”
他脚底发飘但至少没扶没靠的走出去,差点栽进雨里,幸亏被陈行拉住。
外面倾盆大雨,加上这地方很偏僻,别说代驾了,就连出租车都打不到。
魏闻声站在风口,飞溅的雨丝时不时砸在他脸上。吹风了,脑袋越来越沉,终于不得不靠着陈行才站得稳,酒水顶到胸口,一阵反胃。
他还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省胡言乱语,但脾气已经开始变得不好,心里想什么嘴上根本憋不住。
等不到车,立刻开始对陈行发火。
先嘟囔你到底找的什么地方,怎么不干脆在你家自己做一桌算了,又嫌弃陈行怎么还不考驾照,害得他一个总监活的像个司机。
魏闻声骂人,话其实说得不算难听,侮辱性的字眼更是一个没有。奈何他脸长得实在很冷,但凡不笑的时候说两句不好听的都显得话很重。
陈行深知他的脾气,其实不怕他。然而看到他这种非常异于平常的表现,深深怀疑自家领导真的醉得不清,再不赶紧回去可能要开始在深夜横躺大街或者当街呕吐。
他脑补了一下自己放任魏闻声醉后失态的后果。觉得失业的可能虽然很小,但也并不是没有,在冷雨夜里紧张地出了一身汗。一边疯狂刷新打车软件,一边战-->>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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