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早和他定好了今晚的房间。弗兰也早早地等在饭店大厅里,看见白锦绣到了,风度翩翩地迎了上来,贴面虚虚碰了下她的脸颊,嘴里发出&ldo;啵&rdo;的一声,随即躬身用法语说:&ldo;亲爱的,你今晚太美丽了。非常荣幸能为你和你的聂先生服务。房间已经准备好,请随我来。&rdo;
白锦绣见他一本正经,忍住笑,跟着上去,来到房间。
这是位于顶楼的一个最大最好的房间。
&ldo;亲爱的,今晚不止这个房间,整层楼都是属于你们的,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们。你看。&rdo;
弗兰打开门,站在门口,指着房间让白锦绣看。
房间里没有亮灯,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烛台。地毯上有条用红色玫瑰花瓣铺的路,从门口循着入内,直通那张铺着崭新寝具的巨大圆床,床的中间还摆着一个同样用玫瑰花朵扎成的花束,上头是个射箭的小丘比特。
&ldo;亲爱的,庆贺生日的蛋糕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随时待命,红酒也冰过了,是我从前从罗曼尼康帝酒庄带来的,一直舍不得喝,今晚就替你们助兴了,到时送到房间来。另外还有乐队。现在就只等着聂先生来。&rdo;
&ldo;怎么样,还满意吗?&rdo;弗兰用得意的语气问。
白锦绣挺满意的,点了点头。
弗兰遗憾似地耸了耸肩,视线落在她的脸上:&ldo;我追女人的时候,都没像今晚这么用心过!祝你们过得愉快!&rdo;
他金发蓝眼,相貌英俊,生性风流,又舍得花钱,好过的女人,大概能从凯旋门排队排到埃菲尔铁塔,但人还真的挺好。白锦绣笑着向他道谢,请他自便。
弗兰离开后,白锦绣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
想到聂载沉回家看到自己布置的一切,她忽然又紧张又兴奋。
但愿他喜欢自己给他准备的这个生日之夜。她想。
……
聂载沉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
前两天,他收到一个消息,韶州的陈济南暗中或正密谋突袭广州。他一边派人继续暗中监视,一边考虑着动手的最佳时机。
陈济南是原清廷广东军镇的统制,驻湖广边境的韶州,手下有五千多人马,是支老牌的清廷地方劲旅。民国后,他立刻回到韶州,表面改旗易帜,拥护民国,也接受了聂载沉经临时政府认可的广州最高军政长官的地位,实则极不服气。
这也是人之常情。陈家祖上三代都掌清廷地方要职,军旅世家,他手下的这支人马,将领对他忠心耿耿。他有资历,有枪|炮,有过往战绩,而那个聂载沉,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踩狗屎运娶到白成山的女儿,现在借着原新军的拥护掌控了广州,实际隐隐已有号令全省的地位,他怎么可能服气?
聂载沉更是心知肚明。现在别地人马,表面看着对广州临时司令部是顺服了,但实则都在盯着势力最大的陈济南。
想要统一全省,结束乱局,他就必须拿陈济南祭旗,这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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