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在六月毕业了。
毕业意味着分别。
如果没认识陈巡,或者没加入这个社团,姜荣蕊大概对这个分别没任何感想,甚至有种“苦难终于到头,还是回家待着更为舒爽”的摆脱感。
但正因为认识了这些人,就有点淡淡的不舍。
毕业典礼前,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其他人都在因终于达到毕业条件而长舒口气,只有姜荣蕊这位摸鱼毕业的没那种感觉,兀自淡淡地怅惘。
傍晚,没再有滑板活动,陈巡邀请她去学校后面走一走,她同意了。
陈巡表明意图,想邀请她在毕业舞会上做自己的舞伴。
“……”
两人沿校园里的一条河慢慢地走,姜荣蕊停下脚步,讳莫如深地看着他,依旧是当初第一眼所见到的那张脸。
天时,地利,人和,反正那一幕对她来说仍有着不浅印象。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不准备参加毕业舞会了。”
“……噢。”
看着那双很深的眼,她从中捕捉到一点怅然若失。
其实,陈巡是否对自己有一些好感?很显而易见的有吧。
那他对自己这一系列特别有分寸、有底线,甚至又有点奇怪的态度和举止又是怎么看待的?很别扭吧。明白自己对他并没有那种想法吧。但在他眼里,两人明明是可以的,所以大概总有些摸不着头脑吧。她鼓鼓嘴,对此也无话可说,实在没勇气告诉他所有真相,而陈巡也总是很尊重她各种决定,没多久,提议:“我能给你照几张相吗?在这条河边。”
“其实我也会一些摄影。”他笑着说。
姜荣蕊顺他目光向旁侧看,校园里的这条小河安静地蜿蜒,夕阳的几缕金色落其上,水面在波光粼粼地闪烁,不远处还停放着几只破旧木船。
她看他一眼,他还挺乐观,好像为想出弥补她缺席毕业舞会遗憾的方法而几分开怀。尽管她应该拒绝的,但最后一次了,她还是同意,点了头,说“ok”。
于是她迎着夕阳,坐在河边,陈巡找各种角度给她拍照。
他今天带了一只小型相机,是用来跟同学们合照的。
微风吹拂,白色碎花裙的裙摆也随之而飘荡。
足拍了有二十分钟,陈巡说他几乎每一张都满意,再拍下去怕最后选不完照片。
姜荣蕊从河边起身,看过他向自己展示的几张相片,也是他最为满意的几张,她同样觉得很棒,无论是构图还是光影,还是画面里的那个她,有种与世隔绝顾影自怜的清冷感,他说:“之后我用photoshop处理完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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