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刻钟,护士才算安定下温童,扶她到一旁坐着。说别急,我们的任务就是救人,而你要做的是安静等待。
温童眼泪还是止不住,哭到后来,眼睛都难得睁开。她就低头在手袋里翻找纸巾,瞎抓一通,以至于误接了聿然的来电都不知道。
找不到纸的人,情绪被双重无助压垮,又开始孩子般地嚎哭。
与此同时,那头聿然迟迟“喂”不到回音,又听这么凄厉的哭声,骇住了。她原想打电话祝温童新年快乐的,除夕她会带若愚到海南度假,不定有空了。当下就手足无措的失神貌,看餐桌对面的赵聿生。
某人本就不高兴她打这通电话,还是当着己面。从而一开始没好气,紧接着瞧她面色不对,夹烟的那只手忙递过去,“给我!”
手机贴到耳边,哭声简直是涌过来的。
赵聿生蹙眉喊她温童,听到没,是我。那边不答。这头桌边几个就眼见着某人灭了烟,捞起大衣就走。
聿然:“你又不能醉驾!叫老郑送你!”
摔门的人几乎是吼,“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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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护士一次知会温童手术目前顺利的时候,她已经哭脱了力,整个人像沸炉里熬干的汤粥。没东西煮了,还要继续熬。
她拿袖子抹脸,失智般地对护士讲谢谢。
下一秒,有浓郁的酒气带着大衣兜到她身后。温童下意识抬头看,就见赵聿生毛衣配衬衫的打扮,顾不着冷,他留住那护士交谈几句,意思是我和贵院神外科的顾医生交代过了,拜托你们务必全力救人。
再来蹲身看她,温童本能脱口而出,“你怎么找过来的?”
有人如释重负且拿她无奈般地笑,伸手把她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对着那双肿桃眼晃晃,“你知不知道你认真哭起来,能把我们哭到戴人工耳蜗?”
温童一怔神、一豁然,再抢过手机,“啊,怎么打了5分多钟啊……”
赵聿生不答话,反捏下手机重塞进包里。配合着叹气,被冷风冻失觉的手,紧紧来握她的,一时间不晓得谁汲取谁的体温。
“好奇怪,”温童不解,“我又没跟你说在哪,发生了什么,你也能找过来。”
某人很自负,“我比你想象的还有能耐。”
真相是,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
温童顾不得同他玩笑。精神一忽儿正常一忽儿错乱,不多时又无端地痛哭,她坐着,赵聿生蹲着。她很自然地栽到他怀里,栽进一腔酒和薄薄烟草的杂味。
声线支离破碎地,温童说我好难受,“你教教我,该怎么期待他,是安然无恙地再次昏睡,还是就这么撒手放过我?”
而这二者,赵聿生都没选。他只是拿手指揉了揉她哭红的耳缘,贴耳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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