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迟讷讷片刻,没吭声,只是温顺地躺在alpha身下、被他压着也不动弹。
“我带了最好看的玫瑰回来,”成子言和他鼻尖相抵,“然后发现我的小玫瑰不见了。”
“阿迟,”成子言在他腰上稍稍用力揉了一把,“你自己说说,哪有这么没良心的玫瑰,招惹了我就跑了。”
柯迟心下酸软一片,但较之以前,却多了更多甘甜,丝丝缕缕地驱散了盘桓太久的苦涩,治愈着心上那些已经被面前的alpha涤净过的伤口。
他又想说对不起,但这次长了记性,很快就将一味道歉的话咽了回去,扬首主动而小心地在成子言唇上碰了碰,算道歉。
怀里的小oga进步飞速,成子言的话音顿了顿,轻笑一声含住了他主动迎来的唇,舌尖抵开他微合的唇齿,不客气地侵占了他唇齿间所有空气,直到柯迟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他才将人放开。
成子言又侧首在他耳垂上吻了下,笑道:“还好我把这支玫瑰带回来了,他似乎答应了我的追求,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生气,所以我不愿意让他做我男朋友了。”
柯迟呼吸一滞,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心沉下去便听到成子言略作停顿之后的话:“我这次决定不那么有风度地尊重他的意见,打算跳跃男朋友阶段,让他做我太太。”
第59章拨云见日
两人晚上谈得有点晚,睡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柯迟满脑子都是成子言那一句让他不知所措的“太太”两个字,那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意见,是不许他犹豫拒绝的既定结果。
但成子言没打算立即带他回家里见母亲,他还没有和母亲讲过太多关于柯迟的事情,他也在斟酌要怎么和赵玉淑开口,更不能让赵玉淑去问柯迟太多。
而柯迟的谨小慎微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的怯懦、他的所有隐埋在骨子里的自卑情绪也不能强求他一时之间就改变,成子言周末约了家族里相熟的心理咨询师。
这对于如今处于高位的社会工作人士不算少见,高处不胜寒,手中权利越重,背后压力越大,寻求咨询师的帮助是十分常见的事,但对于柯迟而言不一定能接受,成子言便没和他明说,只说想带他一起见一个朋友。
有之前春节的朋友聚餐在前,柯迟对于同成子言朋友见面有些抵触,尽管他现在待在成子言身边时心里的患得患失减轻了些,但不代表他有足够的勇气再承受一次见到余攸和景宁安的冲击。
他没办法让自己在见到余攸不要回忆起在醉色的时候,没办法抑制自己去关注到oga那些让人艳羡的优异成就,没办法让自己不要滋生出自卑情绪。
他纠结再三,被成子言以“不许委屈你自己”为由亲了几口才迟疑地小声拒绝:“我可以……不去吗?”
“不是之前聚餐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成子言看着他有些泛白的脸色就心下一阵泛疼,握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哄似的,“景宁安上个星期就出国回去接着做他没完成的项目了,是另外的朋友,可以吗?”
“不是因为景先生……”柯迟下意识就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话说到一半就又咽回去了,有些沮丧地垂下脸,语气低落地说好吧。
这次是成子言认真地和他说对不起,柯迟诧异地抬起眼看他,又有点受宠若惊,眨了眨眼没能说出什么话。
“因为这个朋友有些重要,”成子言同他对视着,诚恳道,“我希望你可以……单独和她聊一聊,可以吗?”
柯迟心下隐隐预感到什么,但他没有办法对alpha的请求说不,便抿着唇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柯迟感到紧张,成子言提前和咨询师把情况说好了,地点定在了一个度假山庄,他想趁这个机会也同时履行一点之前同柯迟说的一起在周边游玩一次的承诺。
咨询师姓谢,是位三十岁左右的beta女性,卡其色离子大衣里是一条黑色的宽松型羊毛裙,微卷的棕色中长发恰好披至肩头,眼尾有细细的笑纹,唇角也始终噙着柔和清浅的笑意,让人见了便有着如沐春风的温和。
“你就是子言的爱人吧,”谢婉显然已经和成子言提前聊过,对柯迟的情况稍稍了解了一点,见面时便先朝成子言略一颔首算打招呼,随即便将视线转向柯迟,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姓谢,谢婉,比你大几岁,叫我婉婉姐就好了。”
柯迟对上她的亲切笑容,虽然仍有些羞赧,但心下却放松了许多,抬手和她轻轻握了握便收了回来,乖乖和她打招呼:“婉婉姐好,我叫柯迟。”
“好,”谢婉弯了弯眸子,“那我就叫你小迟好了。”
注意到柯迟没有排斥情绪成子言才松了一口气,自然地抬手轻轻揽过柯迟的肩稍稍用力带着他准备往院子里走,转头朝谢婉点点头道:“路上过来坐了那么久的车,婉婉姐应该也累了,先让人帮忙把行李放回房间休息会儿吧。”
“好。”谢婉点点头,一只手撑在腰后揉了揉,能看得出随着她的东西略微从宽松羊毛裙下显出的略微隆起的小腹,她的目光在柯迟脸上多停留了会儿便收回了,扶着腰让山庄里的人帮忙将行李箱拿走才跟着先回房间。
柯迟也注意到了她的身体状况,被成子言揽着上楼的时候也没避开,想了想又小声地问成子言:“婉婉姐是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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