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言至今还没能适应月白是一个强悍到夸张,根本不需要他这个菜鸡保护的女性。
菜鸡。
是他跟龙崽学会的词。
“哥哥,饿,吗?”
龙崽似乎对少年很感兴趣,半点不怕生,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跟他说话,也不在乎对方理不理自己。
斯言出声道:“龙崽,过来。”
龙崽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斯言,见对方态度坚决,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少年后,最后有些不情愿的朝着斯言走了过去。
斯言把他抱了起来。
“爪子很脏,要洗洗。”
想到他在那些无名物体上踩了那么久,斯言就一阵难受。
原本只是活下去就很难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究竟干不干净。
但是自从跟月白一起生活以后,有了会吐水的绿箩,斯言再也不愿意将就了。
“绿箩前辈,我需要一些水。”
他从巨大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木盆(据说是姒漫自己雕的)
在小帅哥身上睡了一路的绿箩睡眼惺忪的爬出来,看也不看,对着盆就是:“yue——”
斯言:“……”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
这些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龙崽乖乖的任由哥哥清洗着脏兮兮的爪爪。
眼珠子时不时看向那边的少年。
然后悄咪咪的看向斯言:“哥哥……”
斯言无奈的弹了它鼻子一下:“自己都管不好还要去在意别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在给龙崽洗完后,他还是要了新的清水,朝着角落的少年的走去。
“哥哥,好,哥哥。”
龙崽夸他。斯言没说话。
他清楚自己这么做只是知道就算自己不做,姒漫也会做,与其让她去触碰陌生人,还不如他自己来。
察觉到斯言的接近,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脖子动了动,企图把自己再往里缩缩,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墙里。
斯言态度冷淡的把木盆放下,音调平平:“你太脏了,但凡还有一点尊严就让我把你擦干净。”
少年闻言,呼吸急促了起来。
斯言看到他胸膛的起伏不再像刚才那样跟个死人似的。
当即三两下把他扒光,把属于月白的袍子轻柔的放在一边,随后用干草沾了一把水对着面前的身躯狠狠一搓。
旁边的龙崽:“……”
他在学会「双标」这个词之前,先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斯言半点不怕把这个瘦的只有一层皮的少年给搓坏了。
都变成这样了,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不说,还能活到现在,这说明这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保命法子。
他拼尽全力想要活下来,这人却如此轻视自己的命。
月白喜欢的那双透彻黑眸中此时一片冰冷,甚至带上了浅浅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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