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声。
迟川躺在地上剧烈喘息,胸口被大力冲击之后隐隐作痛,他抬起手摸了摸,烯树脂卡牌大半部分已经化开,在他衣服上结痂变硬,他低头看了一眼,又吃力地躺了回去。
“这小兔崽子……”
刚才分明听到了枪声,急于知道外面的情况,他尝试坐起身,可手被铐住,该看着他的军官也不知跑哪去了,他挣扎半天,滚了一身土。
赵澄被眼前一幕惊到说不出话,哪里还记得迟川是谁。
刚刚的变故来得太快,他根本没看清飞来的是什么,就被枪声夺去了注意力。
一个衣着古怪的女人站在楼顶,粉发蓝裙,衬衣也黑白难辨,衣服下摆被她在胸口打了个结,裙长将将盖住大腿,随时能露出春光,她的武器炫酷至极,行为任情恣性,在没有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赵澄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神通广大的魔鬼鱼,竟然是个女人?
不仅是赵澄,各处伏兵也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他们不确定那究竟是魔鬼鱼还是误入现场的其他人,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短暂的喘息之际,女人倏地望向一旁,刚收拢的机械骨再次展平,变成了一副架在腕上的复合弩。
她瞄准的地方,正是四个狙击点中的一个。
卡牌飞过来的时候,秦泽能清楚地看见牌身后面魔鬼鱼阴鸷的眼神,堪比子弹的速度直奔他的眼部而来,他迅速躲避,卡牌削铁如泥,砍掉了他的八倍镜。
秦泽看了看楔进水泥地的金属片,发现那卡牌竟是开了刃的。
他应该是最早发现蛛丝马迹的人,黑鸢四个都在地面,只有他伏点高视野好,对面还恰巧就是那座通讯大楼的楼顶。
只是他没有专门固定观察一个位置,倍镜从左扫到右,再扫回来,才发现通讯塔下多了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右手朝警局方向指了一下,狙击手天生的警觉使他立即按下扳机,可子弹却打在了钢塔上。
被报复的场景如此熟悉,他立即在无线电里报告:“目标在东南方向出现,有伪装,武器是把弩!”
就在秦泽传出这条简讯的同时,封卓鸣已经给黑鸢下了任务,他命岳蒙立即带队进攻,全力集火目标:“不必手下留情,凭他的尸体可以回去领赏。”
既然是自投罗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起攻击,这顿枪林弹雨余声就不得不尝,能死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封卓鸣盯着那个长发翻飞的身影,叫唐礼佑利用金属追踪器实时锁定目标的位置。魔鬼鱼的武器具体怎么运作的尚且不明,但只要是由金属制成,就可以通过探测器实现跟踪定位。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魔鬼鱼的信号点,唐礼佑将结果同步传送至封卓鸣和陶执的面屏上,这两人组成的追击小组执行计划b,万一魔鬼鱼在袭击中苟活,就由他们两个来活捉。
然而在前往通讯大楼的路上,四通八达的街道突然涌进大批教徒,手持长棍直直朝他俩奔来!
余声发完报复性的一枪就暂时歇了火,可牌盒还没等藏进去,拔地而起的子弹就骤然击穿了他一块镜片。
镜架悲惨地摔在地上,眼尾被刮出一层血丝,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子弹雨扑到他面前,他迅速抬臂架弩,机械骨霍然展开成螺旋桨,将危险全部弹了出去。
塔架被子弹冲击得摇摇晃晃,密实的枪火让他得不出一丝喘息,冲击力推得他不断后退,偶然一瞥里,那个巍然的身影已经穿过人群朝大楼走来,他顿时慌神,顶着乱窜的子弹钻回风箱,从盘旋的长梯扶手滑了下去。
耀白的天空火花四起,坚实的恨意从枪口喷出,塔周围已经烟雾缭绕,如同坍塌的前兆,岳蒙放任自己人打了一波之后,忽然做了个停止攻击的手势。
枪炮声骤歇,烟雾散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由于魔鬼鱼的武器一直处于开启状态,唐礼佑监测到的位置一直是通讯大楼,直到人消失,红点还是在固定的位置没变。
他刚想进一步查看,无线电里突然传来陶执的求救:“小唐哥,帮帮我们!”
原来,被隔离在埋伏圈外的教徒一早就发生了暴乱,他们冲破隔离带,誓死保卫自己的首领,黑鸢是他们首当其冲要解决的人,好巧不巧和封卓鸣两人撞了个正着。
像阴沟里的蟑螂似的,教徒们快而混乱地奔跑,带着誓死的杀意,陶执呆若木鸡,封卓鸣拎起他的衣领,一把扯进了旁边的夹道。
高楼和高楼之间的缝隙不宽,虽然进不来几个人,但一旦挤满了就很难出去,陶执气喘吁吁的,建筑物遮挡了他的视线,情急之下他向唐礼佑求助,很快面屏上的定位换成了一墙之隔的路边。
封卓鸣用枪杆砸晕了几波围上来的人,薅上陶执就走,他们边打边前进,昏厥的人在脚下摞成了肉山,好不容易闯出夹道,才看清原来唐礼佑给他们定位的是两辆哈雷。
时间紧迫,封卓鸣跨上去蹬着了火,陶执那辆则干拧没反应,等到好不容易轰鸣起来,狂徒们却扒上了他的车屁股。
魔鬼鱼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们实在没多少时间耽搁,陶执心一横,朝封卓鸣怒吼一声“走!”抽出手雷刀断后。
封卓鸣猛一加油,车头嘶鸣着冲了出去。
一路风驰电掣,为甩开阴魂不散的教徒,封卓鸣径直朝伏圈边缘驶去,余声的定位始终没变,唐礼佑怀疑是魔鬼鱼使出的障眼法,但封卓鸣却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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