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没钱去网吧游戏厅的时候,他就在小公园里游荡,一个人,坐在那个老旧的儿童滑梯上,看公园的老头老太太锻炼跳舞,常常一坐一整个下午。
这样一直到高中,遇到了上大学的毛遂他们来公园唱歌,看他们几个人旁若无人弹琴唱歌,十分羡慕,想去搭讪又不敢。后来人走了,他又后悔。
没想到第二周他们又来了,他在那儿踟蹰不前,毛遂突然叫住他:“嘿,哥们,你想来吼两句吗?”
从此,他有了热爱,有了朋友,不再是一个人。
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就屈服于生活,但不管他们有没有继续玩音乐,这帮靠音乐聚集起来的朋友,一直都在。
陈最唱到最后,哽咽不止。这不单单是首歌曲,更是他的人生。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了,陈最毫无悬念被刷下去了。
史苍说道:“很遗憾,陪我们走了这么久的陈最,今天还是在残酷的pk中被刷掉了。但这并不是失败,不能在这个舞台上唱歌了,但是世界上还有更多更广阔的舞台,只要梦想不死,你就不败。你同意吗?”
陈最点了点头。
荀梦香也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该死的史苍,突然搞那么煽情。比赛就是这样,是残酷的,也有温情。陈最,这一期《新声大会》,有你当我的学员,是我最大的收获。”
“谢谢!”陈最鞠了一躬。
陶吏说道:“说说你的感想吧,刚刚我看你唱歌哽咽不止,肯定有特别多感想。”
陈最想了一会儿:“圆满了。”
“圆满了?”
“是的,圆满了。”此时陈最非常满足,比拿到冠军更加满足。他甚至感谢这个所谓的“黑幕”,让他可以放肆地,无所顾忌地在舞台上和毛遂、周亮一起同台,让他可以唱自己的歌。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太好了,让他不仅满足了多年前的梦想,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感觉到了音乐带给他的巨大快乐。这种喜悦像一把钥匙,轻巧地拧开他的灵感的匣子,此时他感觉写歌的灵感源源不断涌进他脑子里,整个世界都在他脑子里清晰了起来。
所有人都一脸遗憾地看着他,观众席里,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只有阙响两眼放光。
“陈最,歌是你自己写的?”
“嗯,十七岁写的。”
“离开这个舞台,你一点也别遗憾。比起你的歌,你的唱功就是狗屎。”
这话让陈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知道阙响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只黑着脸说:“谢谢夸奖!”
比陈最脸更黑的是导演,这玩意儿直播。
寒暄完了,陈最下台前,阙响没头没脑说了句:“你小子还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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