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钱承运还在侃侃而谈:“王笑之所以要杀张恒,是因为两人皆看上了清水坊的寡妇唐氏,因争风吃醋,王笑还曾在一个诗会上刻意诋毁过张恒……”
“确实如此,臣还为此弹劾过张恒。”罗德元道。
钱承运道:“其实诗会那日,王笑就已对张恒起了杀心,不仅诋毁张恒,还将他推入荷塘。可惜张恒被人救出,王笑没有如愿。于是前天夜里,王笑潜入张恒府中杀了他。”
梅景胜冷哼道:“他不过是个少年,如何杀人?”
“他有帮凶。”钱承运道:“据臣调查,王笑曾到巡捕营牢房探过监……大家看,这是巡捕营的记录,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他去探看过一个杀人犯,名叫庄小运。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去探看杀人犯做什么?”
王笑本想说自己是受邀去辨认木子,想了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先听着。
那边嘉宁伯低声咒骂了一句。
钱承运瞥了他一眼,略有些得意地道:“看来伯爷也听说过,市井间有些人喜欢从巡捕营牢房捞杀人犯,用来帮忙干些非法之事……”
“臣要弹劾巡捕营都司!”罗德元突然朗声道。
卞修永叱责道:“罗公节!你住口!”
钱承运咳了咳,不理罗德元,接着道:“巧的是,在王笑探监之后不到五天,这个庄小运就被人捞了出来,不知去向……”
罗德元再次朗声道:“巡捕营必须严查!臣恳请陛下彻查巡捕营风纪!”
延光帝揉了揉头,挥了挥手,如赶苍蝇一般道:“卞修永,你办了。”
卞修永连忙恭身道:“臣遵旨。”
他却也不知是要办了巡捕营,还是办了罗德元。
钱承运道:“根据证人所言,王笑曾与她承认过,自己带着庄小运去杀了张恒。”
梅景胜道:“这些不过是你所谓的线索与口供,却没有一个实质的证据!”
“你要实质的证据?好!”钱承运朗声道:“臣请陛下许臣呈上证物。”
“准。”
过了一会儿,便有两个小黄门端了两个托盘上来。
王笑只看了一眼便猛然色变。
不可能!
却见一个托盘上放的是一双沾着血迹的鞋,与自己常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另一个托盘上放的却是一个玉佩。
在唐芊芊手上那方玉佩!
那个什么贵妃娘娘赐给自己的玉佩……
王笑忽然有些难过。
这比唐芊芊是个骗子还要让人伤心,若是骗子,还可以说是财帛动人心。
如今看来,那女人一开始就是在利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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