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皇都大殿中,刘佩亲自搀扶着负伤的许仁山迈入大殿正厅,君臣相隔不足七尺分主次而坐。
虽然后者身为自己的相国,但这还是刘佩第一次仔细打量自己这位扶大厦将倾的重臣。
却见许仁山年龄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在一众胡须飘飘鬓角花白的大臣中算是少有的青壮派。
身长七尺余半,面如冠玉,唇若点朱,资质风流,仪容秀丽,头戴银发冠,飘飘然有仙家之风,腹隐安邦有定国之谋。
再加上忠心耿耿,战功显赫,这样的能臣试问有哪个君王不喜欢?
便是老态龙钟昏庸无常的刘佩也只恨自己膝下无女,否则定要将其揽为驸马。
“朕的相国,连日奔波劳累辛苦了,快快饮酒。”
说完,刚坐下没几息的刘佩端起酒盏又起身到了许仁山桌边,竟是亲自敬酒。
许仁山忙起身道不敢,毕恭毕敬的举杯相碰后掩面一饮而尽。
“好好好,朕得仁山,非熊非罴,定要痛饮三日!奏乐,起舞!”
喝下美酒的刘佩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酒精的刺激中缓过劲来,当即下令乐师奏乐起舞,一时间殿内靡靡之声绕梁不绝,仙子宫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如此良辰美景,端坐群臣首位的许仁山却是面色铁青。
有人敬酒便说有伤在身不宜多饮给推脱了。
前几日还在战场之上率军抗敌,今日却安坐皇宫大殿与群臣笙歌起舞。
想起士卒校尉唯有草根糟糠充饥,这让他如何咽的下桌上的佳肴琼浆?更何况外敌之危尚未解除,怎可在此枉费时光。
越想许仁山越觉得自己像个跳梁之辈,只想早些离开皇宫回军营中去。
又推脱了一名同僚的敬酒,许仁山再也坐不住起身告罪离开了座位。
一路行至殿后花园,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身后有人跟随,只是对方身上并无恶意,周围又多有护卫站岗,许仁山不动声色的将其往人烟罕至处引。
一个转角,简城丢失了许仁山的视野,忙不迭快步上前却正好撞上了许仁山冷漠的视线。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许仁山右手紧握腰间文士剑。
许仁山未修武学更没有修为,但在战场上带兵杀敌,陷阵冲锋了不知多少次,早已练就了一身实战功夫。
虽对付军中校尉高手尚不可敌,但一般人也近不了身。
简城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冷静下来。
“许相息怒,在下并无恶意。”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后,简城才继续道:“坎国使者简城见过许相。”
许仁山见状松开了剑柄,将袖摆整理平整:“你不在殿内享宴,跟踪我到这后花园中来做甚?”
简城笑道:“不为别事,受我大坎国君之托问许相一个问题。”
“大坎?哼,小小一偏隅小国也敢称大?”许仁山冷笑,神州之上八卦十国再加无数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敢自称‘大’的唯有大汉和大旭。
不过许仁山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既然是坎国国君所托,便问罢。”
“敢问许相国,如今大汉还可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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