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年龄,婚否,所学……”
“……某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周易》,二十岁熟读四书五经,大学、中庸更是倒背如流,二十五岁便中了秀才郎……”穿着补丁服的书生站在便民服务中心招工办门前夸夸其谈,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怪异的表情。
早在两年前便脱下宫女服,换上白色工作装的工作人员满脸的不岔。
众人皆知白国师喜好素衣素群,投其所好,这便民服务中心的“官服”倒是全都设计成了白色。
终于,那办事人打断书生道:“你是儒生?”
“那是自然。”
工作人员面色一黑,脸上的笑意退去,冷冷道:“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儒生。”
那书生顿时一息,怒道:“你们不是招教书先生吗?除我儒家外,莫非还有如此多先生教书?”
如今的离国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离国。
三年前,离国遭遇洪灾,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天下叛军四起,四路边军唯有一路回国都解围。
后国师变法,推行“圆动仪”,废除旧爵,良田私有化,开发灵石矿,改善粮种,晒盐、造船、木鸢、梯田、酿酒……
虽,离国还有近半领土还未收复,其繁华程度却远超当年。
如今大势已定,粮草以足,白瑾瑜准备推行她最后的承诺,推广免费基础教育。
也是送给儒家一记重重的上勾拳,已报当初王允一剑之仇。
如今,全国十二个郡级,一百多个县级别服务中心全部开始招聘教书先生,只要识字便能应聘,甚至便是不识字,只要够机灵也有机会参加教师培训。
白国师给出的招聘要求中,唯有一种人不能应聘,那便是儒士。
在官方有意的宣传下,离国从中央到地方,从高官到百姓,对儒士的依赖程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对他们而言,儒士非但不再是唯一掌握知识的人,反而成了背叛离国的仇人。
“啪”的一声,书生拍案而起,抬手指着应聘人员,嘴巴张了又张正欲开口,余光却正好服务中心外慢慢靠过来的士卒。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当朝国师便是女子,书生这话却是在指桑骂槐。
说完,不等士卒和工作人员反应便袖袍一甩欲要逃离,却正好撞上一名灰袍男子。
那男人脚下未动分毫,反而是撞人的书生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你!”
新来的灰袍人与书生一般穿着补丁服,长衫洗的有些发白,只是与身体较弱,面色苍白明显营养不良的儒士比起来,这灰袍人却是满脸刚毅,腰杆挺得笔直。
头发简单地绑在脑后,与那穷书生精心打扮的发冠倒是截然不同。
未理会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儒生,男子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明递给了应聘人员。
虽然对儒士的话语极度不满,但那儒士倒还是没有触犯离国律法,除了多瞪几眼外也拿他没办法。
应聘人员有些气呼呼的接过身份牌,垂头一看顿时一愣。
离国的身份证明是由木片夹杂灵石粉制作而成,使用特殊的符箓便能鉴别真伪。
木片上刻有持有者的性命、年龄以及职业等信息。
而应聘人员手中的身份牌上,职业信息一栏写着“墨者”。
这竟是一个墨家学子。
立刻站起身,道:“请问墨者是要应聘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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