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夫人道:“小孩子觉多,宁哥儿身子骨又弱,不行就先放到我屋里去睡。”
舒颜本还想把宁哥儿送回大嫂那里的,可刚说了要睡,小家伙就睁不开眼了,不由小声道:“睡得这么快啊。”
舒老夫人笑着道:“可不是么,小孩子说困就睡了,走,快抱我屋里去,别让风吹着他。”
今日天气颇有些凉爽。
正巧程氏觉着儿子差不多该睡了过来接人,见宁哥儿已经睡着了,忙快走几步,“这是已经睡了?”
“嗯,刚睡,正要放到祖母屋里去呢,”舒颜抱着宁哥儿对程氏道,“本还想带他找大嫂,这就睡着了。”
程氏给宁哥儿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胎发,“我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过来,平时他都得这个点往后才睡,今日竟睡得早了。”
舒老夫人轻声道:“可能是玩累了,方才让阿颜逗得他可高兴了。就放我屋里睡,孙媳妇守着宁哥儿吧,别往回抱了。”
“昂”
“哎呦,我去,”舒颜被后头这粗嘎的一声叫唤,吓了一跳,幸好还记得怀里抱着个娃儿,稳稳地没撒开手,可也惊得不轻,回头去找发音的所在。
“昂安”又是一声高昂地嘹叫。
舒颜瞪大眼,望着笼子里瞪着一双绿豆眼正努力长着小尖嘴的鹦鹉,“这鹦哥儿是在说话吗?!”她还是第一次见活生生会说话的鹦鹉,除了前世视频里见过的。
程氏也惊了下,不过更怕吓着小儿子,手指虚虚地捂住了宁哥儿的小耳朵,舒颜见那鹦哥儿跟吃了亢奋剂似的扯着毛叫唤,也怕吵醒宁哥儿,顾不得研究这家伙到底叫唤了个什么,先把宁哥儿送到卧房里,让程氏看着,才重新出来。
舒老夫人养了这鹦哥儿这么久,从前只听它叽叽喳喳乱叫,这还是第一次很明确地发出个字,舒颜出来时,她正跟丫鬟说,“这说的是不是个安?莫不是阿颜教了请安几个字,学会了?”
舒颜可不是今天才教这鹦哥儿,从身体好了以后,每日里来延庆堂,都会逗这鹦鹉一会儿,且跟舒老夫人对着鹦鹉说话,左一句又一句不同,舒颜是摁住“给姑娘请安”来教的。
不消说,这自然是教鹦鹉给她自己个儿请安了,起初还把舒老夫人逗得直乐,觉着小孙女喜人,专门教鹦鹉给她问安。虽然大孙子也说她这品种的鹦鹉是会说话,有人训出来过,可她只当个乐子,也不大相信真能教会它说人话。
现下可不是就惊奇了。
“祖母,咱带着鹦哥儿往园子里去吧,别让它把宁哥儿吵醒了,”舒颜也很稀罕,但还是提议先带着嘴巴不消停的鹦哥儿往别处去。
“好,平时这个时候,我也带着它在府里溜达了,”舒老夫人自己亲手提着鸟笼子,见这鹦哥儿在笼子里各处蹦跶,笑道:“阿颜觉不觉着它这说的是,你教给它的请安的安?”
“是挺像,”虽然这鹦哥儿喊得有些乱七八糟,一会儿叽喳一会儿昂昂一会儿又啊,但总体是往“安”字上靠。
往园子里去这一路上,鹦哥儿嘴巴都没闲下来,一直到快到园子时,显然是喊累了,才住下。
“把它放出来吧,”舒老夫人觉着这鹦哥儿总关在笼子里也怪可怜,这几天出来遛鸟时,就把它腿上系个小绳子牵引着,放出来扑棱扑棱。
不过,这鹦鹉倒也乖巧,并不乱飞。
舒颜就看着丫鬟手脚麻利地给鹦鹉的小细腿上系了个绳,取笑一声,“跟遛狗似的。”
“这不是怕它飞跑了,不然我还怕勒着它,”舒老夫人也不忍心栓绳,可这鹦哥儿有翅膀,恐飞走了。
“祖母不是说它不飞吗?”昨日她说着鹦鹉胖时,祖母可说它用不着飞,就挤眉弄眼笑,“就这体重,我估摸着飞走也困难,不怕把自己坠下来么?”
“调皮!”舒老夫人轻拍了小孙女后背一下,就跟那羽毛拂过一般,“既如此,那便解了绳子,这系着怪可怜人的。”
“是,”莲香因每日里喂养管着这鹦鹉,也不忍心,只是更担心它飞走,便张着手护在旁边。
不过,这鹦鹉倒也是亲近人的,虽然没有绳子束缚,倒也没飞开,只在舒老夫人伸出的手臂上蹦跶。让舒颜看了觉着还挺乖巧,便有些眼馋,伸出手招呼那鹦哥儿往自己手心里落,一面继续教它学话,“来,跟我学,给姑娘请安,请安。”
连着说了几遍后,这鹦哥儿竟还真的跟在叽喳起来,“昂,安,亲昂,啾啾喳喳。”
虽有些乱,但也隐约听着是那么个意思了,让一众人都越发觉着这鹦鹉学舌的好,这么能干的鹦鹉就跟个宝儿似的逗乐,让舒老夫人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条,自然得了不少小瓜子的奖赏。
饶是说着鹦鹉喂得肥了些的舒颜,都忍不住亲自给剥了好几颗,还是舒老夫人怕撑着这小东西,让人喂了些水不敢再给吃食了。
不过,这鹦鹉显然也吃饱了,那肚子都快成个小球了,越发显得笨重,不会飞一般,只停在舒老夫人手臂上,不时叫啾啾请安地叫几声。
舒颜笑道:“看这小样儿,似乎知道自己会学舌了,竟带了几分得意邀宠的感觉……”
噼里啪啦!
忽然一阵放鞭炮的声音响起,舒老夫人才想说,这是谁家成亲,手臂上的鹦哥儿居然被惊着了,叽叽喳喳乱叫着,扑腾着翅膀竟飞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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