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善心里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切。
父亲失踪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傅茗根本帮不了她。
她也不能再连累傅茗。
难得这世上还有一个除却家人之外,真心待她好的人。
“表妹,你当真退婚了?”傅茗柔声问道,眼底不可谓不焦灼。
回京路上,他打探了定北侯府诸事,心中已有思量。
沈宜善点头,“表哥,你无需忧心我,更是不用去求太子殿下。”
傅茗曾是太子侍读,是太子的人。
在沈宜善的梦里,傅茗为了她,被太子千般为难、摆布,断了仕途和前程。
傅茗抿唇,只觉得这一次再见到沈宜善,她似是成熟稳重了不少,不免又是一阵心疼,有些话不宜宣之于口,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沈宜善出事。
傅茗没有久留,站起身,有些愤然,“那陆家就是狗仗人势!退婚也好!陆家远此人尚可,但陆家人员关系复杂,你真要嫁过去,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一言至此,傅茗稍稍沉默,再度看向沈宜善时,眼底有歉意愧疚,“表妹,我父亲与母亲可曾为难与你?”
沈宜善明白傅茗的意思。
她这人爱憎分明。
傅茗是傅茗,大舅和舅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笑了笑,违心说,“并无。”
傅茗了解自己父母的秉性。
再者,他父亲是户部侍郎,是陆尚书的下属,这一次陆家退婚,父亲当然会知晓!
有些话只能吞下去,傅茗从定北侯府离开时,特意扫视了一眼巷子外面,又看见了眼熟的“行脚商”。
傅茗拧眉,大约知道,侯府正被人监视着。
会是谁?
燕王府。
探子将沈宜善的大小事宜皆一一禀报。
燕璟久居漠北十三载,对京城的贵公子与千金们所知不多。
“王爷有所不知,沈姑娘是京城四美之一,在京城爱慕者众多,那傅茗是沈姑娘的表兄,几年前因着沈姑娘订婚,他还与人大打出手过,但因陆大人官拜尚书,傅茗无以抵抗,才没直接抢人。沈姑娘的爱慕者,能报上名讳的,就足有一二十人呢。”
王景笑了笑,“沈姑娘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一言至此,王景笑眯眯地望向了燕璟。
燕璟一个冷眼扫射过来,“呵”了一声,就拂袖离开,似是对沈宜善在京城有多受追捧,丝毫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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