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说。”杨母见她还能玩笑,也放心了,“回吧,下次把席哥也带回来玩。”
从始至终没看大女婿一眼。
刨除这点不愉快不提,吴德发死了,这个消息着实让杨柳痛快,她从娘家出来后走路都是蹦的,路上遇到人轻快地打招呼,看到蹿出来的猫捏着嗓子学猫叫。
“柳丫头,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可能是因为她住村里,哪怕是梳起了妇人发髻,村里人还是习惯了喊她柳丫头。
“是啊,高兴事,吴德发死了,死在县衙的大牢里。”
“哎呦,这的确是高兴的事,那你男人也快回来了。”
杨柳想到空荡荡的后院空荡荡的床,抿嘴胡乱点头,“应该是快回来了。”
但日子步入十月,地里的红薯挖起来藏进地窖,山里的树叶从边缘黄到正中,程石还没回来。要不是她婆婆捎信过来,杨柳都要让坤叔送她去县里了。
西堰的放水渠已经挖好,手掌厚的木板砸进土里,底部和边缘都严丝合缝地铺了湿木板。杨柳站在堰坡捡石头,水里飘了好些落叶,坤叔站在竹排上拿网捞泡烂的枝叶。
由远及近传来响亮的脚步声,坤叔和杨柳听到声转过头,杨柳往上走,站在新移栽了花的堰埂上看到了快一个月没见的男人。
“程夫人,小的回来了。”程石高声喊。
丢脸死了,麦地里还有挖腊菜的人,杨柳面上一烫。等人跑到面前了,她又嫌弃:“麦子都长一扎高了。”
程石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抓着手把人搂怀里,“是我回来晚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抱了一下就分开,跟水里划竹排的坤叔招了下手,肩并肩往家走。
“吴德发死了。”杨柳清楚他肯定知道这个好消息,但还是想跟他分享这个喜悦。
“他该死。”
“嗯,死晚了,他祸害了好几个未嫁的姑娘,人家家里好不容易把事遮掩下去了,他爹又给找了出来。”杨柳满脸忿忿,“事闹大后,有两个姑娘跳了堰,好在被人救起来了。”
“死了也要下地狱,下辈子投胎做牛马。”进了家门,程石转而说起了他去州府的事,“他贪污的证据我交给了监察,我打听了,这个监察是出了名的公正,我们就在家等好消息。”
春婶在厨房宰鸭子准备炖老鸭汤,前院没人,两人就站在前院说话,靠近山,院子里有扫不尽的落叶,竖在院中的木头人日晒风吹还淋雨,头上裂了印。
程石去握身边人的手,“你心里可还存有疙瘩?”
疙瘩算不上,只是想起前世和这辈子,她会心生荒谬,按推测的,上辈子她的死,程石是直接诱因,要说怨他,他也冤。但她因为他在她的忌日烧纸把他当做恩人,重活后更是想法设法嫁给他。
重重假设,两人不相识,但纠葛颇深。这一个月,杨柳日想夜想,越想越糊涂,索性放过自己,这辈子像是偷来的,只做快乐事吧。就像她跟她姐,有理没理,没必要争输赢,争那一口气伤的是两个人。
“如果还有疙瘩呢?”她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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