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鸣浩的恐惧,陈远淡然地抬了抬手,助理站回他身后。
“许先生,你女儿的病不止中心医院可以治。我想你应该是听说,中心医院动手术价格较为便宜才来的吧?”
他伸手,从身后的助手那拿过一张卡:“这样,顾总看在你父亲和他是有旧交情的份上,愿意帮帮你,就当做慈善嘛。”
卡里有正好够动手术的钱,不多不少,一分不差。
这对顾家来说,着实是笔小钱。可对于落魄的许鸣浩来说,是救命钱,是他女儿的手术钱。
许鸣浩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
半晌,他问:“什么代价?”
“离开c市,往后不许再靠近小少爷一步。”
陈远眯起眼:“还有,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直呼小少爷的名字,也不要出言不逊。”他的指尖点了点手中的卡面,冷静地说,“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画个押。只要你不回来,这笔钱,永远不会有追债人。”
……
当陈远走出这间简陋的出租屋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一直走到巷子外面,坐上车后,才稍稍松一口气。拿着助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额头,随后问道:“我刚装的黑社会像不像?八百年没打过人了,手心都疼了。”
助手想到刚才许鸣浩那一嘴的血,干涩地扯了扯嘴角:“挺像的,不做这行可惜了。”
陈远啧声:“我怎么听着不像夸奖呢?”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下。
可陈远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许鸣浩一把掀翻了放着卡的桌子。
孩子嚎啕大哭,他的妻子忙放下孩子,跪到地上捡卡,她颤着声音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只是不来c市而已,我们又没什么损失!拿了这笔钱,女儿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许鸣浩咬牙,没说话。
孩子在床榻上哭,这哭声令人烦躁。许鸣浩看着开始收拾东西的妻子,悔不当初。
“我当初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最后会这样?”许鸣浩满嘴的血腥味,不知所措地站着,“我又不是真的要害他!”
妻子是他去年在工厂打工认识的,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她听不懂许鸣浩在发什么神经,也没时间去安慰他,因为孩子的病,她无奈又糟心地说:“你又在瞎说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这么神经兮兮的。”
许鸣浩咬着牙:“把顾暖害成这样的,难道不是韩杨那个狗杂种他爸吗?”
妻子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只听他绝望地念叨:“为什么……报应都在我身上?”
许鸣浩的17岁并不如意,他站在公布成绩的公告栏前,再一次看到韩杨的名字压在了自己名字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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