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不知道他是哪里拿到自己联系方式的,但没有多做纠结,随便回了几个字,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再也没理会过。
坐在沙发上给医生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明天应该可以回去复诊,即鹿打了个呵欠,裹着毯子,轻轻缩进沙发的角落里,不时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数着段从祯离开了多久。
电视里放着新闻,枯燥冗长,主播的声音单调而机械,倒是助眠的好材料。
即鹿昏昏欲睡,怀里抱着段从祯的外套,脑袋靠在上面,就安心许多。打了个呵欠,即鹿稍微挪动身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边打盹边等着段从祯回来。
如果他今晚回来,就跟他一起会床上睡,如果他今晚不回来,那在哪睡都一样了。
耳边是若隐若现,似远似近的新闻声,即鹿渐渐意识昏沉。
“近日,x行上调存款准备金率……”
“接下来,我们将连线驻外记者,为我们带来最新消息……”
“一个月前,石园市某精神卫生疗养中心,一男护士坠楼身亡……意外砸中路人,致其高位截瘫……”
猛然惊醒,即鹿睁开眼睛,呆滞地盯着昏暗卧室的天花板,片刻,才缓缓偏头,望向闪动微光的电视屏幕。
屏幕上,意外瘫痪的路人躺在病床上,他的女儿一脸憔悴面容,对着镜头的采访很不适应,颇为抗拒。
下方,滚动字幕写着:石园市某精神病院男护士身亡,初步判断属意外坠楼。
即鹿垂眼,冷冷地望着那些白色的字,电视机的光在眸中闪动,却激不起任何涟漪。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掌心刺得生痛,即鹿咬着牙,眼眶微涩。
脑中蓦然闪过一些不明就里的片段,昏暗的,刺目的,嘈杂的,宁静的,是东青山一如既往,标志性的阴暗。
耳边是带着粗重紊乱的喘气声,接着是人群嘈杂的呼喊。
“小鹿,去拿他的钥匙!快去追他!”
“小鹿,救救我……”
“小鹿!”
微微阖目,黑暗中,即鹿看见一个身影,仓惶逃到天台边缘,即鹿眼神凛冽,手里握着短匕,一步步地走近,男人惊恐地望着他,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嘶喊,脚下蓦然一歪,身躯摇晃两下,撞到低矮的栏杆上,而后,如同一只死鸟般直直地坠落下去。
即鹿脚步一顿。
“小鹿,怎么了?”耳机里传来焦急的询问。
即鹿喉结上下滚动,慢慢靠近围栏,低头看着遥远的地面上,渐渐蔓延开的猩红,淡淡垂眸,面无表情地低声道,“他跳下去了。”
咔嚓。
玄关处传来细微声响。
即鹿猛然惊醒,下意识抬手,将电视关掉,力道一时没控制好,震得电视屏幕都在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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