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看守所,唐蕴先劝说嫌疑人认罪认罚,态度好一点,再去向受害人道个歉,赔点医药费,这样的话他好为他做罪轻辩护。
他用最最朴素的语言向当事人解释相关的法律条文,希望对方能够听明白一些,但是嫌疑人始终抱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态度,对唐蕴说:“我没杀了他丢进绞肉机里搅碎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唐蕴头疼地捏了一把汗:“话不能乱说。”
好在律师会见嫌疑人时是不设监听设备的,也不会部署警员,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让嫌疑人能够毫无保留地交代实情。
当然,律师也要遵守职业道德,在这期间听到的,看到的,无论是多么毁三观的内容,都有义务替当事人保密。
嫌疑人的下巴微微抬起,用一种锐利的,反对的目光望着唐蕴。
可以看出,他对唐蕴的到来感到十分不屑。
“无所谓,他们判我几年就几年,反正道歉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很快他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补了一句:“死了也不可能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把人的作案工具都给割了还说没做错什么啊?”
嫌疑人被唐蕴的形容逗笑了,很短暂的一下,但还是让唐蕴感受到他情绪上的放松,至少他对唐蕴没有刚见面时的敌意了。
“成年人了,不能再意气用事了,会很吃亏的。”这样的话,唐蕴其实跟人说过不下百遍,不过每一遍都还是抱着最真诚的态度。
嫌疑人转而问道:“要是你的女人背着你偷人,你忍得了吗?”
唐蕴心说我都遇到过好几次了。
他的第二任和第三任男友都是这么分手的。
只不过异性恋比同性恋多出许多仪式来。
结婚证上的钢印一敲,婚礼一办,往往会造成许多人的误解——这个人向全世界宣告,这辈子都只属于我。
可区区一页纸,怎么约束得了浮躁的人心。
当唐蕴意识到这些之后,就不再对另一半抱有什么道德上的期待了,合则来,不合就散,所以失恋对他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去在意就好了。”
嫌疑人一副看后辈的眼神:“那你肯定没有讨过老婆,有了老婆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很爱你的老婆。”
“那是自然,我不爱她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那你老婆平时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的,要不然我能跟她过吗?”
“那你出去以后,还打算跟她过吗?”
嫌疑人不说话了,低下头看了眼腕上的手铐,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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