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将它的尾巴重新绕到左手手心压住,将小鼠翻转过来露出腹部。
鼠的内脏是没有痛觉的,针扎穿皮肤的一瞬间是它唯一能感觉到的一刻。它们通常会蹬腿,发出短促的叫声。
宁枝的老师告诉她:“它叫的时候,就是推药的时候。”
45度左右,腹部静脉注射。
她脑子里很乱,不断回想着老师的叮嘱。两年过去,她已经是这方面的好手。单手推5l注射器连抖都不会抖一下。
可是她因为着急毕业,并没有去参加住院医师的培训。也没有参与过科室轮转。她只注射过小鼠。
她不知道人会不会痛。
就像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取药,然后扎进周迟贺的身体。
医院的数字时钟显示【9:30】
有一个工作人员突然进来打断了她:“宁枝小姐,药都配好了。您是让我们帮你打,还是……”
宁枝好像没听清。
工作人员小姑娘耐心地重复了一次:“您要自己来吗?”她知道宁枝有一定领域的从业资格证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更习惯自己给药。
美人最终走了过去,笑了下:“我自己来吧。”
……
【11:30】
给药两个小时后,休眠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周迟贺被移到了病床上,他的心跳还没有恢复,也没有对外界产生任何反应。
给药后三个小时是黄金期,在3个小时后未苏醒的患者最终脑死亡的概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七。
宁枝坐在病床的旁边,都没有抬眼看过。
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
……
【1:30】
给药后三个小时,有值班人员过来确认。
周迟贺依旧没有生理指征的变化,他们想观察一下宁枝的状态,却发现她还是低着头,只是死死地抓着周迟贺的手。
他们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2:30】
星网上有人在祈祷,有人在吵架。
有一个帖子在深夜被顶上热门:如果没有周迟贺,宁枝的人生会更好吗?如果没有宁枝,上帝是不是就是完美的上帝?
周迟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13岁的时候他去一场社交酒会,因为残疾和孤僻被好一番捉弄。在宴席散场的时候,他又恶心又想吐,只能狼狈地坐上司机的车。
在穿过灯火通明的高架大桥时,他好像听见很轻的一声:
“周迟贺。”
有人叫他?
他抬起头,只有带着白手套的管家在安静地驾驶着低调的商务车。
喝的有点多了,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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