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讨厌粒粒。
但她却也不想它死掉。
但有一天,粒粒还是死了,那天黑箱子里照了灯,粒粒脖子里挂着紧绷绷的绳子,前后脚勉强能踩到地面,它甚至无法蹲下来,更无法入睡。
它之所以喜欢蹭她,或许并不是只是喜欢她,是因为有支撑,可以喘一口气。
但她把它推开了。
“你杀了它,虽然你不是有意的。世界就是个巨大的黑箱子,但并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真相。”
那时的她感受到的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她只是有一种被戏耍的愤怒,被欺骗的恨意,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于是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一切。
她变得暴虐、残忍,试图毁坏任何会让自己感觉到恐惧害怕不能接受的东西。
“你看,有人在痛苦里浇灌美好,而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祁免免惊醒,身上都是冷汗,她下意识摸了下脖颈,那里什么也没有。
季淮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工作结束了,他下楼就看到她睡着了,她既没有上楼,也没有让周妈来给她弄吃的。
她从来也不是听话的人。
“做噩梦了?”他俯身,擦掉她额头的汗,低头亲了下她嘴巴,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下午逼问她之后,他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她并不是突然变得这么怪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他自不量力。
只是他自作自受。
又怎么能责怪她呢?
“别怕。”他再次亲吻她,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祁免免眼神眨了好几下才聚焦,她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只觉得喉咙干涩,她缓慢折起身,趴在他肩膀上,有些疲倦地虚拢着他的腰:“我很讨厌戴项链,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我没办法接受脖子里有东西,你看出来我不喜欢有人靠近我身后,触摸我的后颈,但应该没看出来这个,所以见面礼送了我项链。”
季淮初皱眉,他确实不知道。
“你说的对,我长大了,学会掩饰了,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个正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异常。”
季淮初抬手,想触摸一下她的后颈,但手却没落下去。只是问:“你刚刚摸了这里。”
祁免免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她还是难以消解那种不适感,甚至从皮肤被触碰开始内心就泛起难言的焦躁和愤怒,近乎本能反应。
“那时候还小,可能恢复得好,没留下什么疤。我这里戴过一个项圈,时不时就会被电击一下,我那时候太小了,不理解,也没法解决,没有人可以求助,没有人可以信任。”她试图解释,但脑子里很乱,她无法探究出那些深层次的原因,就连最主观的表象她都没办法解释明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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