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子跑到戏楼强抢民女,人家不从,便动手侮辱,是你孙子侮辱在先,金海都督作为地方长官,为百姓做主又有何不对?”卫东权道。
然这些事都是萧齐不知道的,“什么?”他随后看了一眼孙子。
卫东权话一出,众人议论不休,“原来是鄂国公世孙色心不改辱了戏子,金海都督才出来为民主持公道啊。”
萧齐听到这些议论声与笑声,挥袖大怒道:“卫东权,你又怎么知道金海的这些事呢?难不成你还去调查过?”
卫东权昂首,“自然没有。”
“没有便不要血口喷人。”萧齐呵声道。
这件事,竟让萧卫两家在朝堂上撕扯了起来,邢国公征战在外,安国公府也派出了世子,故而曹林两家都选择了沉默,百官则是分文武两派,文官支持靖国公卫东权,武官支持鄂国公萧齐。
“够了!”台上一声呵斥,让朝堂彻底安静了下来,“岭右的事还不够烦心吗,汝等还要给朝廷添乱?”
“可是监国,下官之孙的打不能白挨。”萧齐道。
“好了,此事吾会派人调查清楚,若真像鄂国公所言,吾不会袒护任何人的。”监国道。
听到这样的说辞,无疑只是空口的白话,没有当即做出处决,之后便肯定都是糊弄,鄂国公心有不满,便还想在朝堂上力争。
魏清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即起身道:“岭右正是关键时刻,希望诸位莫要分心,边防之事,至关重要,任何人都不得松懈。”
“下官等领命。”群臣回道。
散朝后,魏清并没有忘记此事,便派太监将鄂国公唤到武英殿单独谈话。
——武英殿——
“吾知道鄂国公心有不满。”魏清说道,“但金海都督是我任命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而鄂国公,令孙的为人,鄂国公难道不清楚吗?令孙为何挨打,这其中的缘由,鄂国公是否真的清楚,还是说,鄂国公听信了令孙的一面之词。”
萧齐低下头,“可是下官孙子身上的伤,下官请大夫诊治过了,若再重一些,怕是要成残废。”
“令孙身上背负的命案还少吗?”魏清直言道,“因为他是你的独孙,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齐听后,心虚的拱手,“今日之事,是下官一时糊涂。”
“他是你的独孙,你心切也在情理之中,”魏清走上前拍了拍萧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鄂国公府是国朝四大柱国中对大宁贡献最多的,吾心里明白,鄂国公也要以大局为重。”
“下官明白了。”萧齐回道。
于是此事就此作罢,萧灿承不但没能报复卫曦,还被祖父关了禁闭,但也因此,让鄂国公萧齐觉得监国处事不公,心中便有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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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鄂国公府——
是夜,鄂国公萧齐从军中归来,正宽衣解带准备沐浴歇息时,一阵狂风袭来,吹开了屋内的窗户。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萧齐白眉紧皱,拔出一旁刀架上的利刃,呵斥道:“何人?”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萧齐有所预感这个不速之客身手不凡,警惕着周围继续道:“胆敢到我鄂国公府撒野?”
“老将军好眼力。”黑色身影进入屋内,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蒙面男子。
萧齐半裸的身上有着无数显耀的功勋,这一切都看在黑衣人的眼里,他旋即叹道:“老将军戎马半生,为宁国立下无数功勋,到头来,却被毫无功绩之人窃取,最后还要落得一个受人猜忌,终日担惊受怕的地步。”
“你是盛国的人。”萧齐挑眉道。
黑衣人笑了笑,萧齐随后挥手,“鄂国公府不欢迎盛国的人,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我无情。”
黑衣人见他紧握长剑,于是道:“我自知打不过老将军,但是仍有一言要奉劝将军,如今宁国是监国的宁国,你们四大家族美约其名是宁国的支柱,实则不过是她登上至高之位的棋子罢了。”
“宁国如何,还轮不到外人插手。”萧齐甩袖道。
“棋子终究会沦为弃子,现在的你们,在那位监国大人眼中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只是碍于声望,她并没有着急下手,老将军在,鄂国公府自然无忧,可是谁能继老将军百年之后呢,世子?还是世孙?我想,老将军您比我清楚,老将军之后,萧家再无后继之人,一但老将军您离去,那么整个萧氏,就将再无依靠,老将军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孙与族人想想吧?”黑衣人一针见血,将鄂国公府如今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
萧齐紧握长剑,斥责道:“一派胡言,萧氏世代忠良,岂能做叛国之事。”虽言语傲气不肯屈服,实则内心已有所动摇。
“哦,是吗?”黑衣人看穿了他的心思,“老将军忠君爱国,可是现在宁国朝堂上坐着的,不是你们的君主,朝代更替是必然,但国,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们都是夏族子孙,只要天下能够太平,这个王位,谁来做都一样,很显然,人心不一的宁国做不到。”
萧齐剑指黑衣人眉心,“休要危言耸听,即便宁国的权柄握在监国手中,我也不会投靠盛国。”
黑衣人见萧齐有些愚忠,便道:“宁盛二国,得民心者非宁之大国,这其中的原因,我想老将军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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