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也没有定亲!”邵颂果然没有忍住,嚷了一句反击。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脾气冲,受不得激。
楚巽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打断了二人无意义的争论,拉回话题,淡问道:“你刚说,被拒了?”
宁辞戍闻言,也就顺势没理会邵颂的抗议,道:“嗯……是啊,但并不是她亲自拒绝,元世子今早找到了我,代她拒绝了。”这么说着,宁辞戍神情有些飘忽闪烁。
楚巽适才就在看着他,对这惯于掩藏伪装自身的好友提起元三姑娘时,竟会露出那般柔和的神色感到微微诧异,但他也很快便捕捉到了他在说此话时神色的不对劲,紧盯了他一眼,眸色深然,问道:“你隐瞒了什么?”
若不是此事后面有什么隐情,被奉恩公府发现,这么一桩面上看起来再好不过的生意,没道理会拒绝。
元理韫倒是一个理智的人,少有人能断然拒绝这么大的金钱诱惑。
宁辞戍顿了下,暗自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他,只得认命般地说来,道:“我只是隐瞒了三皇子也参了一股的消息。”如今元蓁那边行不通了,宁辞戍便想拉楚巽入股,只得将此事说出来,三皇子也点了头同意,他今日找他就是为的这事。
他错估了元理韫,没想到他这般不声不响的,竟被他查了出来,这才亲自找上了他拒绝了这桩买卖。
楚巽沉默了下来,面露深思。
三皇子……他何时竟与三皇子有了接触?
先小太子在八年前意外去世后,皇上到如今都并未册立太子,且也瞧不出较为意在哪位皇子。而三皇子陆璟颢是已逝婉妃的儿子,婉妃生产时难产,生下他后便去了,因此一直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唯一的嫡子死后,皇后一族便把目光都转向了他,陆璟颢也是最有希望当上太子的皇子人选,至于性情才干如何,楚巽印象中的还是少时见过的印象,几年来变得如何了,却是不得而知。
他回京以来,也仅是短暂地见了两次,未有深谈。
“你该知道,我的身份不宜掺和进去。”楚巽道。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不入股。
宁辞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释然地笑道:“我该猜到的。”
与元理韫顾虑的想来也是一样,若是参与进来,被查出来,很容易便被人抓住把柄,打入三皇子一党。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贸然打破平衡,对局势不利,皇上也不会乐见。
但他现今不掺和,身处金吾卫左副统领这样重要的职务,往后注定也躲不过去。
古往今来,皇权的更迭就没有一次是平和顺利的。
“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的事,急不来,别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蓦地,楚巽还是出声劝了一句。
闻言,宁辞戍有些怔愣,随即苦笑,道:“我晓得,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什么也不做,只一昧地等待合适的时机。”与其被动的等待,他更倾向于自己创造机会。
外人只道老宁远伯是意外而亡,却只有极少数人知晓,那是蓄谋已久的阴谋。两年前,老宁远伯遇害后,楚巽很快便得到了消息,紧接着又收到了宁辞戍的求助信件,宁辞戍并不相信老宁远伯的死是意外,道是他不便离京,请他帮忙调查老宁远伯的出事时的状况,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巽彼时已有了自己的亲信,这对他来说却是易如反掌的事,且是宁辞戍的请求,楚巽便派了人前去查探了一番,恰巧当时那一带虽是山脉,却并不是了无人烟,一个猎户目睹了当时宁远伯遇到山贼时的情况,他当时不敢搭救也无能搭救,待那帮山贼走后却有上前查看,宁远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给了他,请他帮忙到京城找到宁远伯府说明事实,且留下遗言让家人不要报仇。可是那名猎户却胆怯,拿了玉佩却并没有上京,直到楚巽的人找了过去这才不得已说出当时的情形。只是,假扮山贼的人究竟是谁,猎户也说得不甚清楚,只说那些人说的是官话。
是以,楚巽是少数知道老宁远伯故去真相的人。
只是,楚巽也不能肯定杀害老宁远伯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宁辞戍后来却像是已然知道了的模样,可却没有告知他的意思,如今他搅合进三皇子一势中,这般作为,仇人约莫是皇室中的人无疑。
的氛围突地变得有些沉闷,邵颂看了眼他们俩,突地问宁辞戍道:“你为何不考虑我?难道我不能参股?”三人在这,他却被直接略了过去,想想心里便有些不爽快。
宁辞戍却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想也没想便说出了更为打击他的话,道:“你还是算了吧,你除了五大三粗,一身蛮力武力还有点用处外,你会做生意吗?只怕元三姑娘都比你要懂。”
宁辞戍虽说得嫌弃,但他心里实际却并不想拉柱国侯府入局,柱国侯府不同于奉恩公府和楚国公府,现任柱国侯并无身居要职,邵颂也只是个小小的四军营中众多校尉之一,府中子弟也多只是小职,柱国侯府家产也不甚殷实,完全可以不用掺和进来。
“我这是健壮,总比你瘦干柴一样的要好,手无缚鸡之力,连件大氅都快能将你压垮。”邵颂也颇为嫌弃宁辞戍这样的身板。
“但姑娘家就喜欢我这样的。”宁辞戍挑挑眉,一击“毙命”。
“……”
“而且,你会做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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