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什么的安树答回头冲着他笑。
“西西里岛……”安树答吹着夜晚的海风,牵着温喻珩的手,笑容颇有些惋惜,“我妈妈的骨灰被她带回了这里,是我妈妈灵魂的故乡。”
温喻珩喉咙动了动,最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妈——”她对着海风喊。
“我不恨你了。”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轻,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由得想起初中到高中,她每次都偷偷地瞒着家里人,在连败苏忌日那天,买一只玫瑰,拿几只蜡烛,放在早已落满蛛网的石碑前,然后说一句:“妈,今年我还是恨你。”
又恨她又想她,安树答自己也无解。
直到今天也无解,但她决定放下了。
然后下一秒埋进温喻珩的怀里。
温喻珩抱着她。
良久。
他缓缓的说。
“松个手,你的礼物到了。”他的声音依旧缱绻而性感。
大海击打着礁石,海鸥滑翔着低鸣,远处有人走近。
她松开了她的手,向身后看去。
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漂亮的有些张扬的意大利女人,即使容颜渐衰,也能依稀辨出她曾经的风华绝代。
穿着月牙白的旗袍。
她拿着一大束烟粉色的曼塔玫瑰向他们走来,明明张扬无比桀骜不驯的相貌,但偏偏眉眼间有着不符合她身份的忧郁。
她在离他们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和安树答遥相对视。
她们谁都没上前。
安树答天生强烈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女人……
她们的对视持续了十秒钟,但那十秒钟,却犹如隔了一个荒唐的年代。
温喻珩走上前,打破两人的对视。
两人用意大利语交流了一会儿,温喻珩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玫瑰。
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安树答,递给安树答。
那个外国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树答,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开,那一瞬间,她眉眼间的忧郁,顷刻间化为烟消云散。
安树答好像懂了什么,她没去追。
“答答……”
温喻珩在叫她了。
她的目光从那抹背影上收回。
“虽然你早答应了,但我知道你喜欢仪式感。”
她看着他,好像意料到他将要说些什么,但整颗心脏还是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不可抑制的跳动。
“花是你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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