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来的消息传到了骨啜的耳朵里,尽管将信将疑,可骨啜还是宁愿相信。他的部下想法就简单多,被压制久矣,今天终于可以尽兴地做一头真正的狼了,狼性的血液在沸腾,摩拳擦掌,兴奋莫名。
三十里的距离,中行军的骑军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跑到。
滚滚沙尘组成的黑点出现在大道北面的尽头,从地面上升的热浪,扭曲着视线中的影像。越来越多的黑点出现,影像也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来敌的一袭白色衣袍,在**的阳光照耀下,特别的刺眼。骆驼背上的货物,在伏军的眼里是如此的有沉重感。
千余联军兴奋而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只等号角声响起。
“呜――呜”
期待中的牛角向天空出了沉闷的呼唤。
数百匹战马突然跃上沙丘之顶,居高临下出现在大食溃军的左侧。
“杀!”
还没从愣神和恐惧中反应过来的大食溃军听到了声势浩大的喊声,犹如地狱中传来的催魂音。
数百匹战马带着凶悍的骑士从沙丘上往下冲,闪着耀眼光亮的弯刀高高举起,下一刻,就要砍向敌人的脖子。
不知道伏兵有多少人,无穷无尽的骑士从沙丘之后鱼贯而出,气势汹汹地对沙丘之下的敌人动进攻。
大食溃军已经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有一丝的战斗**,只要前路没被堵死,就不会鼓起勇气去进行抵抗。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大食逃军,纷纷拼命用刀背拍打着胯下的战马,希望慢一步的袍泽能给自己抵挡一会,好为自己争取到逃命的时间。
李怀唐骑着汗血马,一马当先,先接敌。
一名大食骑士恐惧地现,一骑闪电般地突到他的眼前,高举的弯刀势大力沉地朝着自己的脸门砍了下来。
由于李怀唐选择了从敌人的左侧动进攻,所以大多数习惯右手拿刀的敌人,都来不及将武器调整过来。
面对着李怀唐砍下的锋利弯刀,大食骑士本能地举起左手抵挡。
砍瓜切菜!从敌骑空隙中穿过的李怀唐想吼出这种快感。
鲜血,溅满了李怀唐的衣袍。
一个冲击,就把三百来骑大食逃军给冲的七零八落,近百名大食军毫无抵抗地被屠杀。幸存下来的大食军疯狂地冲出包围,一门心思要远离这个死亡陷井,越远越好。
一场追亡逐北的游戏在大漠黄沙上上演,李怀唐信奉,宜将剩勇追穷寇。
大食士兵的头颅深深地吸引着光明部骑兵,而大食人遗弃的财物则深深地吸引着骨啜和他的部下。
无须命令,骨啜的部众却勒马停步,不约而同地涌向那两百头驮着财物的骆驼,贪婪的眼光从他们的双眸里迸出来。
随着一个大袋子被锋利的弯刀划破,大把的银币“哗啦”地掉了地上,落在炽热的砂砾上,闪耀着金钱特有诱人的光芒,刺激着呼吸开始加重的突骑施人。
“我的,这是我的!”
疯狂,让某人失去了理智,突然就扑上前,跪在了砂砾上,大把地把钱币塞入怀里。
骨啜无奈地看着部下的表演,很是生气,这个时候,他现,居然无法控制部下了,出的命令根本就无人理会和执行。
这两百头骆驼背上的财富,是大食人在布哈拉城搜刮的最后一批。突骑施人来的太快了,这批当时将要运往木鹿的财富就被挡在了城里。直到城破后,大食人现突骑施大军的包围非常的松散,就决定安排三百骑带着这批财宝冒险突围。不料,还是无法逃脱被劫掠的命运。
对于从布哈拉逃出来的溃军,一开始,李怀唐就没有围歼的的打算。因为也没办法预先知道究竟有多少溃军,再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从兵法运用上,护都也赞同李怀唐的击溃战。
事实也如此,大食军的战斗力是不容忽视的。今天李怀唐不过是因为占据了所有的有利条件,而大食军本身就军心不稳,战斗力无从挥。此消彼涨,李怀唐才轻易地取得大胜。
追击战,对主动方最有利。这也是李怀唐计划中的实战训练,以战代练。
相比之下,李怀唐认为低代价的实战经验远比那两百骆驼的财富矜贵,况且李怀唐相信到嘴的肥肉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李怀唐一眼都没瞧被大食人遗弃的财务,而是果断地指挥着部下,不松不紧地贴上了大食溃军。逮住机会就呼喝着上前把对方分割,让他们落单,然后再一刀。没有机会就笨拙地在后面射出手中的弓箭,凭借着运气给大食人放点血。
胡一箭兴奋地策着战马,面前地大食人在他地眼里,已经幻化成了猎物,双眼每锁定一个目标,就沉稳地张弓瞄准着,感觉一到,就放出压在绷紧的弓弦上的利箭,然后又搜索着下一个目标,结果他根本就不用看,他对自己的感觉充满了信心。
不止胡一箭,所有地光明骑兵都显得非常地兴奋,在他们看来,这场追击战仿佛就是一出游戏。
李怀唐一直追到了乌浒水北岸附近才吹号收兵。
追击的过程中,消灭了一百五十多名大食溃兵,也俘获了同等数量的战马,都是上等的大食马。还从死去的溃兵身上剥下了一百多件锁子甲,让李怀唐感到遗憾的是,没有现大马士革弯刀。
“将军,骨啜那混蛋跑了,带着我们的财宝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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