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啊秦牧没有让周小梅和何晶两个人跟着来,他一个县委副书记视察工地,带着两个大美女,造成的影响很不错。人嘴两张皮,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纵然周小梅和何晶都有堂而皇之的身份,但还是小心为上,故此他只是叫了裘小朋,两人向着道路施工现场而去。
蓝鸟拐了个弯,远远的看见“海甸子乡市级公路修建”的大横幅,秦牧脸上浮现起笑容,对裘小朋说道:“看起来已经开始动工了啊。”
裘小朋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秦牧目光凝聚,已经看到横幅下面挂着一张不小的黑白相片。相片上的年轻人英气十足,秦牧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被党红军踢死的施工人员。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怒道:“县里乡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相片怎么就让他们挂在这里?事情好不容易压下去了,这么做不是又要搞大吗?”
裘小朋小声说道:“听说这事儿已经闹大了,昨天晚上都上焦点访谈了。”
秦牧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昏了两天,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大条。何晶这小丫头手段还真狠,明知道自己在压这件事,她还敢捅出去。在医院里看她那副张狂的样子,竟然不知道她这报道将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但事情已经出了,就要想着如何解决。怪不得县里乡里没有人过来与施工队协商摘掉相片,原来这事儿已经传到更上层了。秦牧吩咐裘小朋把车靠边,便下车步行向前。
裘小朋紧走几步跟了上来,小声说道:“秦哥,今天上午,省里纪委的来人了,现在就住在县招待宾馆。就一个劲的打听你,我估计要不是你住院……”后面的话裘小朋没有说出来,但语气中带着担忧。
跨一级进行调查,秦牧悄然的被送上了风口浪尖。他的脚步停了一下,问道:“听谁说的。”
“县委大院的人都这么说,我也找了王城,他告诉我陈书记已经给纪委调查组叫去好几次了。”
秦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省纪委来查一个县委副书记,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全国两千多个县,就那么有数的省,县级单位一般都由市级来直管。省委来人?这可不单单要查他秦牧,恐怕是万燕集团那边的王海涛被某些人惦记上了吧!秦牧当初保下王海涛就有自己的考虑,这种情况早就做了预料,也不着急,背着手向施工现场走去。
秦牧的蓝鸟已经引起了施工队的注意,这辆银白色小车在县城中已经有不少人认识了。等到秦牧走到近前,一群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将秦牧围了起来。他们纷纷问候着秦牧,对秦牧的身体很关心,都劝秦牧到车里去。
秦牧看着他们一双双殷切的目光,心里就是热流直涌。官之本,民为天,怎么判断你是个好官还是个坏官,从老百姓的眼睛里面就能看出来。虽然这些人们不说,但秦牧知道,他们工友身死的事情,他必须拿出个态度出来。
“工友们,我是秦牧。”秦牧的声音清亮而有力,但胸口又是隐隐作痛。裘小朋看出他脸色一白,连忙辅助他的胳膊,被秦牧一把甩开,瞪了裘小朋一眼。
秦牧的身体明显没有恢复好,要不然司机也不会这么看紧他。众工友被秦牧彻底感动,再一次请求秦牧到车里去。
秦牧直接拒绝,止住众人的喧哗,他动情的说道:“是我对不起大家啊。是我邀请大家来海甸子乡来参加建设的,但没有切实的关心到大家,这是我的失职,我先代表个人向大家道歉。”说完,秦牧又深深的鞠下了身子。对这些工人,他是歉疚的,与在政府大楼门口鞠躬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再一次见到秦牧的鞠躬,工人们的眼睛都有些潮湿,秦牧是个好官。有多少官员坐在办公室内吹着空调看着报纸却对下面的事情不闻不问,秦牧拖着病体来到施工现场,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心是向着农民工的,是为农民工作主的。
秦牧慢慢的直起腰来,胸口又是一阵疼痛。裘小朋这次倔强的搀住了秦牧,秦牧挣了几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
接下来,秦牧表态,一定不姑息杀人凶手,维护国家的法律尊严,并给了施工队队长一个特权,只要再有人对施工说三道四,可以直接去县委大楼找自己。
最后,施工队长紧紧握住秦牧的手,表示一定要把这条路铺好铺强,以报答秦牧的这番苦心。秦牧也为前两个月施工队受到骚扰的事情表示愤慨,并承诺县里很快就会进行一次雷霆行动。
临走,秦牧轻描淡写的说出,无论如何也该让人入土为安。死者的死因既然已经确定,最好不好让他风吹日晒了,意思很明显,让施工队将那照片取下。施工队觉得受了秦牧如此大的承诺,也就顺了秦牧的意思,将照片取了下来。
秦牧马不停蹄的又去了海甸子乡政府,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党红军已经被刑事拘押,故此秦牧一句话火线将副书记提了上来。本来应该是乡长接替,但秦牧恼他不作为,直接将他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内。如今他已经是人事一把抓,就连陈东升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在会上,秦牧拍着桌子,了他为官以来最大的一次火。镇班子的人各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虽说秦牧现在还是三把手,但凭借澜宁风暴给各镇班子成员留下了强势又强项的作风印象,故此,秦牧只要说话作指示,一般很少听到反驳的声音。秦牧强调,要亲民要时政,正在坐在这宫殿一般的小楼上,下面的事都顾不得管了。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海甸子乡要负上一大部分责任。
了火,秦牧脸色阴沉的问现在的书记林东,让他谈谈自己上任的思路。秦牧虽然怒极,给人一种不待见乡长的样子,但他也是有着一些考虑的。林东这人,作风稳健,又是贫苦人家出身,而且极听老娘的话。有孝心的人,未必能够做一个好领导,但真正有孝心的人,最起码能够把百姓的事放在心上。
林东考虑了一下,看了一眼乡长王平实,秦牧狠命一拍桌子,怒道:“林东,你眼睛给我老实点,别看你岁数大了,我该骂你的还是骂你。”领导的一句话,让林东顿时放下心来。俗话说得好,不求领导夸,就盼领导骂。官面上每个人都带着几分深藏城府的面具,能让领导撇开这面具对你迎头痛骂,那叫什么,那叫关系密切。林东懂得这个道理,秦牧也懂得这个道理,仅凭这么一句看似怒气的话,秦牧就把林东的风向标指向了自己。
乱世用重典,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海甸子乡现在是矛头中心所指,必须有大力度整改风起。秦牧在澜宁根基浅,除了云海乡,其他乡人事上,秦牧的触手还没有达到。故此,将作风稳健,并被党红军一直压着的林东火线提拔,很有可能成为秦牧派系的人物。官场看人,不单单看你的人脉,有时候提拔你的领导也很重要。
林东明白这个道理,他见秦牧骂完自己后便点上一颗烟,双目炯炯的看着自己,知道秦牧这是在等自己表态。没有背景的他,能走到乡党委副书记已经是托天之福了,如今见秦牧露出拉拢的意思,赶紧面色诚恐的说道:“书记,您教训的是。”
“教训?我喜欢教训你们?一个个岁数都这么大了,我秦牧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教训你们!”秦牧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外走。乡班子成员都没有想到秦牧说走就走,如此雷厉风行,均有些愣。
秦牧拉开会议室的门,猛然转过身,伸出右手的食指朝林东的方向指了指,依然带着怒气说道:“林东,现在你马上就给我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乡政府重新获得百姓信任的问题!”
这句话说完,秦牧直接甩了以下胳膊,道:“都坐着吧,别动了。”说完,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一摔门风风火火的走了。秦牧这个举动,无疑给了林东一把尚方宝剑。县委主抓经济和人事的副书记亲自点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请将上马。林东抓住了一个大后台。秦牧用行动告诉林东:我谁也不听我谁也不看,反正海甸子乡这边我就认你林东一个人,你要是搞不好,我唯你是问;你若是搞好了,别人来告你的黑状或者给你穿小鞋,我秦牧就在这里给你扛着。
林东张张嘴,知道自己已经被秦牧扔在火架子上烤,但这种紧迫感却让他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他咳嗽一声,慢慢的坐在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他的动作很慢,眼角瞥了一下一边正在冒汗的乡长,顿觉浑身舒畅。
秦牧跟裘小朋坐上车后,又赶往县政府,该来的终究要来,省委纪委的审查也并不是那么惊心动魄。秦牧可以肯定的说,他的危险系数很小,并不处于风暴中心,至于是否是王海涛的原因,他还要跟纪委同志接触了才能做判断。
是谁,下了这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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