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育恒本来指望今天三司会审自己能在赵博元那个老匹夫面前扬眉吐气,谁知道居然被李经年这个骨头轻的酸文人给耍了,只能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北镇抚司,恰好遇见一个平素巴结他的千户巴巴跑过来贺喜,姜育恒气的直接给了他一个嘴巴。
那千户看姜育恒脸色,猜他今日三司会审应当是遇到什么变故,连忙扯开话题打了个小报告,“大人,我昨天看见吴松拿了一堆二十二年前郑泽祯谋反案的相关卷宗给赵康时,属下心里觉得奇怪,今天就趁他们不在。溜了进去,你猜他查到了什么?”
姜育恒不耐烦道:“少废话,快说!“
“属下发现,赵康时怀疑这次科场舞弊案的江辰是长宁郡主的儿子。“
姜育恒突然灵光一闪,长宁郡主的案子,他也略有耳闻,好他个赵康时,发现了大鱼居然不告诉他,想闷声独吞功劳!于是拽着那千户的领子问道:“那他可查到长宁郡主现在何处?”
“回大人,自然查到了,长宁郡主便是教坊司老鸨,兰姑。”
姜育恒心下得意,拍了拍那千户的肩膀,“你放心,等这次案子结了,本官立了大功,就找机会跟陛下请旨,提拔你做镇抚使。”
教坊司内,兰姑正招呼生意,姜育恒带了几个锦衣卫直接闯了进来,兰姑迎上去赔笑道:“呦,这不是姜指挥使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今日有打算来找哪位姑娘寻欢啊?”
姜育恒得意道:“我今日不是来找姑娘的,是专程来找你的。”
兰姑将眉毛一挑,摇了摇手中团扇,笑的有些诡异,“找我?姜大人的爱好还真是独特,姑姑我都徐娘半老了,怕是伺候不了姜大人。”
“少废话,本指挥使是来拿你的!”
兰姑泰然自若的打了个哈欠,“不知我所犯何罪,值得姜指挥使亲自捉拿?”
“本指挥使查实你二十二年前涉嫌藏匿反贼之子,而他现在就在锦衣卫诏狱,正是罪犯江辰,你可认罪?长宁郡主。”
兰姑忽然哈哈大笑,眼神中带了几分狠厉道:“姜大人,你今日才知我的身份啊!你既知道,就该明白当年是陛下特赦我的,什么江辰李辰的我不认识,我儿子二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在菜市口,众目睽睽。以前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没必要再跟你交代,就凭你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和空穴来风的谣言就让我去锦衣卫,那可不行。想让我去也可以,让陛下下旨,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姜育恒脸上带了几分狰狞,“那可由不得你!”说罢让属下上前带走兰姑,谁知还未近身,几个大汉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几个锦衣卫居然被他们轻松制服了。
“你敢动锦衣卫!这可是死罪!”姜育恒指着兰姑吼道。
“少拿话吓唬我,大明律我读的比你熟!”兰姑将脸色一沉,上前几步逼近姜育恒,周身的肃杀之气竟让姜育恒下意识的连连倒退。
“姜指挥使,我接手教坊司十五年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鸨吧?就这么说吧,除非有圣旨,否则我不想走,你就带不走我,”
姜育恒哆哆嗦嗦的将绣春刀从刀鞘中拔出,忽然听到楼上有拉□□的声音,可一抬头却看不到任何人,可见是埋伏在暗处的高手。
“如果我死在这,你难道能收场吗?”姜育恒警告道。
“姜大人不妨试试!”兰姑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看的姜育恒背后发冷,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瞅准时机,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兰姑回头,轻飘飘抬抬手,壮汉们便将那几个锦衣卫放了。
怡王府,成明帝下旨让他明日进宫,便跟传旨太监打听了三司会审的接过,这才知李经年的反水把案子搅得更混了,陛下大怒,明日要让他们当面说清楚。
传旨太监走后,青云带着密报进来了,“殿下,教坊司外探子来报,昨天沈云舒半夜回了教坊司,去陈绮梦房间待了两个时辰,然后就回了王府。今天姜育恒带锦衣卫去了教坊司,说是江辰是逆臣之子,兰姑涉嫌藏匿,可兰姑根本不买她的面子,直接让人将他们打了出去。”
朱翊珩转身坐下,唇角微微扬起,更加觉得这个兰姑果真不是一般人。朱翊珩手指轻敲着桌子,对青云道:“去把沈云舒叫过来。”
一刻钟后,沈云舒来了,朱翊珩示意让左右都退下,朱翊珩起身扶起了沈云舒,他的手指碰到沈云舒手臂的一刻,他分明感觉到她的颤抖。
“本王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姑娘兰姑确实与不少京中官员都有所联系。那些官员来教坊司寻欢,次数多了,说话之间难免会留些把柄,兰姑便会以此威胁他们,必要时候逼他们为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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