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刷的冒出冷汗,管家低着头,举着手机大气不敢出,余光里就见陆邵坤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嘴角随之浅浅勾起。
铃声似乎越发急躁,与电话那头的人相比,陆邵坤却显得十分不慌不忙。
慢条斯理地切了块鸡胸肉送入口中,咽下后,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靠上椅背,片刻后落下的沉冷音色,让杯中光泽艳丽的液体仿佛血浆般粘稠刺眼。
“这块单板,用了多少年了?”
老管家不明所以,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
“应该有十年了。”他思考后说。
“果然再好的东西,也有报废的一天,”指尖悠然转动酒杯,陆邵坤突然感慨一叹,抬头看过去,“刚刚滑的时候就总觉得不对劲,我看也不必费心清洗,像这种没用的老废物,直接丢了就好。”
他的语气似只是寻常交流,乍一听甚至称得上亲切,却诡异地透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说到最后,眼中的阴冷如利刃直逼入管家眼中。
看着眼前这位从小看到大的陆家少爷,已经在陆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管家,此刻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脊椎慢慢爬上头顶。
掌心的手机隐隐发烫,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管家犹豫再三,垂眸说,“我送去保养一下,应该……没有问题。”说完,将手机放回原位,转身离开。
管家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楼梯口,陆邵坤收回目光,望着远处皑皑雪景喝了口红酒,深邃的眼底拢着雪光,泛出森冷寒意。
沙发上的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了几轮,最后躺在那里,随着屏幕变暗,再次沉默下去。
这边江朔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偏偏前边那人还一直磨磨唧唧地不走,见租滑雪板要脱鞋,为了节省点时间,便摘下帽子围巾,弯腰去解鞋带。
“hello!”
负责接待的卷毛小哥站在柜台后面,笑眯眯地看向后面的客人。
“hihi,herehere!”江朔踉踉跄跄往前蹭了两步,猛地直起腰,朝对方裂开嘴笑,“i’here!”
“!”
卷毛小哥盯着他的脸,一脑袋钢丝球瞬间都绷直了。
等了半天终于轮到自己,可把江朔开心坏了,手里抓着鞋和围巾,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开始照着上面整理好的单词磕磕巴巴地念道,“我要借,呃,滑雪板,头盔,滑雪镜——”
小哥神情恍惚,低头在机器上戳来戳去,江朔话音刚落,机器已经开始往外吐单子,江朔连手机都还没收回去,小哥已经刺啦一声撕下单子,头也不抬地递了过来。
“……”他刚刚还在心里吐槽法国人办事效率低,这不动作挺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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