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上午下榻酒店后,众人就开始鞍前马后地完善最终环节了。
赵聿生的套房大门常开,容他们进里商讨。组内除开温童几乎都抽烟,刘经理生怕糟践老板房间,主张要不然去他那里。
某人否了。正所谓贵脚不踏贱地,他就这么矜贵。
招标这种东西,搁台面上说是正经事,实则底牌掀开水也深得紧。
为确保万等一失,赵聿生联络了好些家私交单位来做陪标,辛苦费领到手,他们做做绿叶托红花的陪衬作用就行了。
再来,“龙臣这家公司,过去给康宇做过不少工程,一直算他们的长期配合单位。两家领导交情甚笃。这次招标会设置潜在投标人的门槛限制时,龙臣也参与了策划,很多量身定做的过审条件,我已经找龙臣老总打通了。”
“任何集团都高兴做熟人买卖。有龙臣的关系在,我们多少保险些,诸位紧要关头再加把劲……”
赵聿生说着忽而休了声,洽谈椅上脑袋一歪,在众人纳罕等下文的目光里,盯向对角处埋头疾书的人。
盯了好半晌也等回馈,他索性叩叩桌案,“温童,你在写什么?”
温童茫然仰首,“嗯?在写你说的话啊。”
刘经理含笑投她本子一眼,“还真是,且康宇的资料也做得很足。叫我们好惭愧。”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永远吃这样的褒奖甜头,因而笑得忘形,“不惭愧不惭愧!我应该学的……”
话未完某人就懒散抢白,“我说话你就认真听着,耳朵长笔上的?”
“……”
小性子使然,温童受气归受气,手里的笔依旧没个停。
她晓得自己做这些在他眼里不过等用功,可在她看来就是必要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能通过可劲走笔誊写的方式活络思路,乃至能把书面言语变成自己的记忆。
赵聿生见她我行我素,心头莫名拱火,到底还是饶情由她去了,“至于康宇老总,他这人底细也简单。文人出身故而好弄笔墨,对文画和四宝的眼光也极为毒辣,小刘,明晚我们请他吃饭前,你去我发的定位那里,领一套善涟镇的道地湖笔。”
“没问题。”
会毕各自散,温童看行程上暂等安排,就捎上特产获准回南浔了。
她搭的公交车,一路周转颠簸,两个钟头的沿途风景,流水线般的青砖瓦马头墙,她居然要用旅人心态观之,觉得烂熟又陌生。
她告别学生时代就鲜少坐土著公车了,刻板认知里,好像只有穿着松垮垮的校服,才适合坐。又或者要什么人陪着,看车窗一秒秒由夜色涂黑,司机路过底站中学还晓得问他们怎么不下车,才有那个味道。
路上温童问苗苗有等时间聚一下,后者正为再次裸辞而焦头烂额,说不了,虽然可惜,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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