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62章（第2页）

城中水不算深，恰好齐胸，鲛人能游，人可以涉水而过。众人跳进水里，随鲛人慢慢向前，崖儿回头看了仙君一眼，&ldo;这水和寒泉的差不多深浅，还怕么?&rdo;

仙君别别扭扭说当洗澡吧，提起袍裾走入水里。他的禅衣在水中逶迤，轻得如同一蓬烟，其实凭他的修为，水里还是陆上行动都不成问题。可他偏矫情，伸手道：&ldo;叶鲤，我好像站不稳，你到我身边来。&rdo;

崖儿怕他崴脚，忙过去搀住他。他的眉心笼着一团愁绪，低声道：&ldo;让那些没家累的人和男鲛打交道，你不行，米粒儿知道会伤心的，以为你不要他了。&rdo;

崖儿心道米粒儿伤心是假，他心里不痛快才是真。不过仙君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已然会意了，便诺诺答应不迭。

胡不言一看了悟，有样学样地伸着手，虚弱地说：&ldo;画儿我也站不稳。&rdo;

苏画全当没听见，他吵得不可开交时，炸着嗓子道：&ldo;前脚放下来狗刨就稳了。&rdo;胡不言顿时迸出两眼泪花，觉得苏画可能真的不爱他了。

崖儿一路走过，环顾四周，当初春岩落进水底，必然经过一番震动，有些地方的建筑倒塌了，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城池的中央广场上矗立着一个半边破损的龙神雕像，前面是祭台，上有繁复的铭文，经过海水长期的冲刷，渐渐变得字迹模糊了。鲛人经过，合什拜了拜，大家便也入乡随俗。穿过广场是重重的青瓦房，建得很有规模，大门两旁设石鼓，看样子是早前的官衙。

&ldo;孤山原来有两座。&rdo;仙君缓声道，&ldo;一大一小，称大小孤山。某一个暴风雨的夜里，小孤山消失不见了，就只剩下大孤山独一座。前面那座山，究竟是大孤山，还是消失的小孤山?&rdo;

大家脚下顿了顿，&ldo;不会有什么陷阱吧!鲛人吃人吗?&rdo;

大司命道：&ldo;鲛人吃鱼虾和贝类，文献上并没有吃人的记载。&rdo;话才说完，旁边的苏画忽然崴了一下，他伸手搀扶，仿佛是随时准备的，神情和动作都自如。只是一触过后彼此都有些尴尬，他不动声色将手缩回来，但暗中总保持手掌上扬的姿势，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默默守护着。

后面的崖儿和仙君看得很清楚，仙君怅然：&ldo;大司命人很好，就是有时候比较古板。那时你在蓬山时，我曾经担心过，怕你喜欢上他。&rdo;

崖儿笑了笑，&ldo;怎么可能，那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他，他太缜密了，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在看他这样，情关难过。不知道苏画究竟怎么想，如果没有胡不言，也许会和他在一起。&rdo;

可是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仙君紧紧攥住她的手，&ldo;还好我当机立断，要是拖泥带水，你也和枞言在一起了。&rdo;

崖儿转头看他，他直视前方，一脸肃然。这是他第一次把枞言扯进他们的话题里来，可能自觉不好意思吧，脸上泛起了红晕。

鲛人排开水浪，带他们到了山脚，看看半山的宫室，众人都惊奇，难道鲛人能变出腿来吗?那么高的地势，鱼怎么上得去?正纳闷，发现八方云集起了无数繁复的尾鳍，那些鲛人向山脚半掩在水中的深洞高举起两手，深深匍匐了下去。

第96章

难道这洞里有什么玄机么?

鲛人齐声吟诵，庄严如朝圣。大家不明所以，这些鱼又不会说话，所以根本弄不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仔细观察这个洞，洞口很小，进深也难以估猜，像是山根上凿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孔，仅能容纳五六岁的孩子穿行。崖儿问仙君：&ldo;难道里面供奉了他们崇拜的神?&rdo;

仙君摇了摇头，目前难以判断。

直起身来的鲛人开始向他比划，一手不住地指点他，他蹙眉指指自己，&ldo;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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